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妖獸身上雖布滿傷痕,但氣勢反而愈發凶橫。它突然弓起脊背,六條巨腿如同繃緊的弓弦,周身尖刺上流轉著詭異的紫光。二師兄瞳孔驟縮:“不好!它要施展禁術!退!”話音未落,妖獸口中噴出一團粘稠的黑色霧氣,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碳化。
“結陣!”藥門中年男子大喝,四宗門弟子迅速擺出防禦陣型。紫羅閣女子指尖翻飛,一道紫色屏障籠罩眾人,卻在黑霧侵蝕下發出刺耳的“滋滋”聲。王誌敏銳注意到,妖獸每次施展法術時,脖頸處的鱗片都會微微開合,那裡隱約露出一抹淡金色的紋路。
“師兄!它的命門在頸部!”王誌大喊著將靈力灌注劍身,追魂劍化作流光直刺妖獸咽喉。二師兄心領神會,長劍與他的劍氣在空中交彙,形成螺旋狀的攻擊。妖獸察覺到致命威脅,猛地甩動帶鉤的尾巴橫掃過來,王誌險之又險地側身避開,衣袍被尖刺劃破一道口子。
就在這時,白虎堂堂主瞅準時機,長刀裹挾著開山裂石般的氣勢劈向妖獸後腿。妖獸吃痛失衡,頸部命門完全暴露。四大宗門的最強攻擊同時彙聚,二師兄的劍、藥門的毒霧彈、白虎堂的刀罡、紫羅閣的雷暴法術轟然炸開。妖獸發出瀕死的哀嚎,龐大身軀轟然倒地,濺起的泥土中竟露出半截刻滿符文的青銅鎖鏈。
眾人驚魂未定,二師兄警惕地掃視四周:“小心它還有後手。”藥門中年男子蹲下檢查妖獸屍體,從其腹部取出一枚暗金色內丹:“這妖獸至少活了五百年,尋常內丹應是乳白色,此丹如此詭異......”他話音未落,山洞方向突然傳來一陣轟隆巨響,半掩洞口的藤蔓與巨石紛紛炸裂,露出幽深的潭水。
潭水表麵漂浮著一層幽藍熒光,水麵下隱約可見石壁上蜿蜒的符文。紫羅閣女子輕搖折扇:“潭水陰氣極重,貿然進入恐有不測。”經商議,四大宗門各派三名弟子組成先鋒小隊。王誌主動請纓,與二師兄及一名執法堂長老同屬青山宗小隊。
當他們踏入潭水時,刺骨寒意順著腳踝蔓延。王誌運轉靈力形成護體屏障,卻發現潭水竟在吞噬靈力。遊至石壁裂縫前,一道無形禁製攔住眾人。二師兄將手掌貼上符文,體內靈力如決堤之水被抽走。裂縫緩緩開啟的瞬間,一股浩瀚威壓撲麵而來。
穿過裂縫,眼前豁然開朗。巨大的穹頂垂下萬千鐘乳石,每一根都散發著柔和光芒。地麵中央是一座九層玉台,台上懸浮著一本古樸的典籍!
眾人被玉台上懸浮的古樸典籍吸引,卻見典籍四周縈繞著細密如蛛網的金色符文,在穹頂鐘乳石的光芒下泛著冷冽幽光。白虎堂堂主率先打破沉默,粗獷的笑聲震得石壁簌簌落塵:“磨蹭什麼!老子先劈開這鬼符文!”話音未落,長刀已裹挾著黑色刀罡劈向玉台。
金色符文驟然迸發刺目光芒,一道透明屏障將刀罡反彈而回。白虎堂堂主踉蹌後退三步,虎口震裂滲出鮮血。藥門中年男子眉頭緊皺,取出玉瓶灑出幾縷藥粉,粉末剛觸碰到符文便“滋滋”作響化作青煙:“這是上古機關術‘鎖天陣’,強攻隻會觸動陣眼自毀。”
紫羅閣女子折扇輕敲掌心,目光掃過玉台底座的八卦圖紋:“既是機關,必有生門。傳聞鎖天陣以陰陽魚為樞,需同時觸動兩極方能破解。”她指尖凝出一道紫色靈力探向陣眼,符文卻突然化作鎖鏈纏住靈力絲線,險些將她拽向玉台。
二師兄凝視玉台許久,忽然指向穹頂某處:“鐘乳石的排列與陣眼符文呼應,若能以靈力引動對應位置......”話未說完,白虎堂堂主已不耐煩地甩出三枚鐵蒺藜,尖銳的破空聲中,三塊鐘乳石應聲而落。玉台符文劇烈震顫,典籍周圍泛起血色漣漪,地底傳來陣陣轟鳴。
“魯莽!”藥門中年男子臉色驟變,“未按方位破壞陣眼,觸發了陣中殺局!”隻見地麵裂開縫隙,無數青銅鎖鏈破土而出,纏繞著暗紅色符文的鎖鏈如靈蛇般撲向眾人。王誌旋身揮劍,追魂劍斬在鎖鏈上卻隻留下白痕,鎖鏈反而順著劍身纏繞而上。
紫羅閣女子折扇展開,扇麵浮現古老咒文,紫色光幕籠罩眾人:“以陣破陣!各取方位,按八卦生門輸送靈力!”四大宗門弟子迅速站位,二師兄長劍直指乾位,白虎堂堂主刀劈坎位,藥門眾人灑出蘊含陣法之力的藥霧對應坤位,紫羅閣女子則操控靈力注入巽位。
隨著靈力注入,玉台符文光芒大盛,典籍緩緩旋轉展開。就在眾人以為即將得手時,典籍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化作漫天符咒朝四麵八方飛去。其中一枚符咒徑直衝向王誌,他本能地揮劍格擋,卻見符咒滲入劍身,腦海中瞬間湧入大量陌生信息——竟是半部殘缺的《九轉乾坤訣》。
金光消散後,玉台上赫然浮現出四枚散發著不同光暈的玉符。白虎堂堂主揉著震麻的手腕,咧嘴一笑率先抓起赤色玉符:“老子的刀沒白挨!這玉符燙手得很,說不定藏著突破化神境的秘密!”他粗魯地將玉符揣入懷中,朝弟子們一揮手便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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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門中年男子拈起翠色玉符,湊近細嗅時瞳孔微縮:“此玉符竟蘊含上古丹方的氣息......告辭!”不等眾人答應,立刻離開!
話音未落,紫羅閣女子已用折扇卷走淡紫色玉符,輕笑一聲:“諸位若想知道玉符奧秘,不如改日來紫羅閣一敘?”她身姿搖曳,帶著弟子隱入陰影。
二師兄握住青白色玉符,眉頭卻始終未展。他轉頭看向麵色蒼白的王誌,隻見少年額間冷汗涔涔,手中追魂劍竟在微微震顫——方才符咒入體時,一道暗紫色的神秘紋路正順著他的經脈遊走。“師弟,可是舊傷複發?”二師兄話音未落,王誌突然喉頭一甜,噴出的鮮血竟在地麵凝成詭異的符文。
“是黑焰熊的腐毒!”藥門中年男子驚覺不妥,“那妖獸內丹異常,戰鬥時濺出的血霧恐怕早已滲入傷口。”他掏出藥瓶的手卻在半途頓住,目光警惕地看向其他宗門。白虎堂堂主嗤笑一聲:“各憑本事活命,彆指望我們救人!”說罷帶著隊伍揚長而去。
二師兄咬牙撕開王誌染血的衣袖,隻見傷口處皮膚已泛青紫,細密的黑紋如蛛網般蔓延。他毫不猶豫地將一枚泛著靈光的丹藥塞入王誌口中,又迅速結印將靈力注入其體內:“師弟,凝神!隨我運轉《青山訣》!”其他弟子則持劍警惕地掃視四周,防止突發襲擊。
王誌心中怒罵的,什麼狗屁《青山訣》,老子要是會,早就運轉了!就是因為不會,才中了招!
在二師兄浩瀚的靈力輸入下,王誌隻覺一股熱流在丹田炸開,卻難抵經脈中如蟲蟻啃噬的劇痛。恍惚間,他懷中那株奇異小草突然發出微光,與體內亂竄的神秘紋路產生共鳴。待劇痛稍稍消退,他發現傷口處的黑紋竟被奇異小草吸收殆儘,隻留下淡淡的金色紋路若隱若現。
“此地不宜久留。”二師兄背起虛弱的王誌,眼神中滿是擔憂,“回宗後立刻閉關調養,你體內的力量......太過詭異。”
青山宗眾人迅速撤離時,王誌回望那座玉台,發現剩餘的青銅鎖鏈正緩緩沉入地底,而他掌心的玉符,不知何時已刻上了與鎖鏈相同的符文。
回到青山宗後,二師兄徑直將王誌背到了宗門的靜室之中。此時八師兄早已聽聞消息在此等候,八師兄擅長藥理,對各類毒素的化解有著獨特的見解。
八師兄看著麵色蒼白的王誌,眉頭微皺,迅速上前查看他的傷勢。隻見王誌傷口處雖已無黑紋蔓延,但殘留的金色紋路仍透著一股神秘與詭異。八師兄先是仔細地觀察了王誌的脈象,隨後又取出幾枚銀針,在王誌的穴位上輕輕紮下。銀針剛一接觸皮膚,便微微顫動起來,八師兄的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
“二師兄,這毒素頗為棘手,不過好在有你先前喂下的丹藥穩住了局勢。”八師兄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攜帶的藥囊中取出各種草藥,開始調配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