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障丹的藥力在體內緩緩化開，如涓涓細流浸潤四肢百骸，王誌能清晰感覺到丹田內的靈力愈發凝練，築基後期的壁壘隱隱鬆動，距離元嬰境僅一步之遙。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眸中精光一閃——這一步，或許用不了太久。
識海深處，鬼帝見劫雲徹底消散，才敢小心翼翼地飄到九轉藥鼎旁，看著鼎身殘留的霞光，咂舌道：“王兄弟，你這煉丹術簡直神了，識海結劫雲，怕是連丹宗老怪都做不到吧？”
王誌懶得理會他的吹捧，神識微動：“有事說事。”
鬼帝乾咳兩聲，換上一副諂媚嘴臉：“嘿嘿，我這不是見你修為大漲，替你高興嘛。不過說真的，你剛才煉丹時那股龍語靈力，可是讓我想起些舊事……”
“哦？”王誌來了興致，“你知道龍族？”
“上古時期的霸主，怎麼會不知道。”鬼帝飄到識海邊緣，望著混沌氣翻湧，“不過那都是陳年往事了。倒是你剛才煉藥時那般急切，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王誌沉吟片刻，將地下通道中發現古傳送陣的事簡略說了一遍，著重描述了法陣邊緣的星圖紋路。
“星圖符文？”鬼帝突然拔高聲音，黑霧都抖了三抖，“你確定那些符文像星辰排布？”
“沒錯，練長老也說像是上古大能布設的。”
鬼帝沉默半晌，黑霧劇烈翻滾起來：“若真是如此，那恐怕不是普通的傳送陣，而是星空大陣！”
“星空大陣？”
“傳說能連通諸天星域的陣法！”鬼帝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上古時期，域外邪魔就是通過這種陣法攻入靈域的！你想想，妖族突然集結大軍，地下又藏著星空大陣……這危機，恐怕不隻是妖族入侵那麼簡單，說不定是衝著整個中域來的！”
王誌心頭一沉。鬼帝雖是殘魂，卻活了萬餘年，見識遠超常人。若星空大陣真能連通域外，那中域麵臨的可就不隻是妖族，還有可能是更恐怖的存在。
“此事還需確認。”王誌壓下心中波瀾，“靈霄閣的陣法大師應該快到了，或許他們能看出更多門道。”
鬼帝連忙道：“對對對，得趕緊弄清楚！要是真有域外邪魔……”它突然住嘴，顯然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王誌沒再追問，識海歸於沉寂。他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無論危機來自何方，提升實力都是首要之事。至於星空大陣，隻能見機行事。
次日清晨，王誌剛走出院門，就見一道青色身影立在不遠處的石橋上，正是敖珠。她今日換了身素雅長裙，青絲如瀑，見王誌出來，微微頷首：“王道友，好巧。”
王誌心中了然，對方這是特意等他。他走上前，拱手道：“敖道友有事？”
“昨日匆匆一見，未及深談。”敖珠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似隨意地問道，“聽聞王道友剛從外麵執行任務回來？不知遇到了什麼趣事？”
“不過是些尋常妖獸，不值一提。”王誌淡淡回應，反問，“倒是敖道友，初來靈霄閣，怎麼對我這不起眼的弟子感興趣了？”
敖珠指尖拂過石橋欄杆，語氣輕柔卻帶著試探：“王道友說笑了。隻是昨日見道友氣息獨特，似與尋常修士不同，一時好奇罷了。比如道友身上……似乎有股淡淡的龍氣？”
王誌心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龍氣？敖道友怕是看錯了。我曾在一處龍族遺跡修煉過，或許沾了些氣息。倒是敖道友，氣質清冽，倒像是……”他故意頓住，“像是傳說中的水族修士。”
“哦？王道友還去過龍族遺跡？”敖珠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道，“我自幼在水邊長大，或許沾了些水汽，讓道友誤會了。”
兩人相視一笑，誰都沒點破。王誌知道對方在試探他與龍族的關係，敖珠也明白他在猜測自己的來曆，彼此心懷鬼胎，卻又維持著表麵的平和。
“對了，”敖珠話鋒一轉，“聽聞邊境戰事吃緊，靈霄閣要選派弟子支援，王道友可有興趣？”
“再說吧。”王誌含糊道，“我修為尚淺，去了也是添亂。”
“王道友過謙了。”敖珠深深看了他一眼，“若真要去，或許我們能同行。畢竟，多個人多個照應。”
她說完，轉身離去，裙擺掃過橋麵，留下一縷淡淡的水香。
王誌望著她的背影，眉頭微皺。敖珠突然提及邊境，又暗示同行，顯然是想從他這裡套話，或許還想探查他的實力。而她身上的龍族氣息雖淡，卻瞞不過他的感知——這女子，絕對是龍族，而且目的不簡單。
“有意思。”王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對方想玩，他不介意奉陪到底。
此時，靈霄閣議事大殿內，練長老正與幾位陣法大師商議。一位白發老者鋪開一張拓印的符文圖，沉聲道：“竟然是星空大陣的殘紋！隻是破損嚴重，不知通往何處。”
練長老臉色凝重：“不管通往何處，都必須儘快修複或摧毀！絕不能讓妖族利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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