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也躍上旁邊一隻稍小的青鸞,笑道:“王道友,我們出發吧。南域路途遙遠,約莫半月才能抵達。”
白鳳發出一聲清越的啼鳴,雙翼一振,帶著王誌衝天而起。青鸞緊隨其後,兩道身影劃破長空,朝著南域的方向疾馳而去。
高空之上,罡風獵獵。王誌坐在白鳳背上,望著下方不斷倒退的山川河流,思緒如潮。
空間大道初成,識海小陣與丹宗古陣建立了聯係,雖暫時無法大規模傳送,卻讓他有了進退的底氣。但南域之行的謎團,仍像一團迷霧,纏繞在他心頭。
鐘山……為何會從記憶中承載千年曆史的金陵聖山,變成南域邊陲的普通山嶽?那些暗合四方神獸的地名——玄武湖、朱雀山、九龍山……難道真的隨著萬年前的大戰消失了?還是像古傳送陣一樣,被空間折疊的力量隱匿起來了?
他想起敖頂天說過的話,活過萬年的大能可折疊山脈、封鎖空間。若鐘山真被大能隱匿,其下必然藏著驚天秘密,或許與道祖傳承有關,甚至與自己手中的銅錢、殘缺的《山海經》都有聯係。
還有許葉子。
當年中域大戰匆匆一彆,她留給自己的印象仍是那個清冷堅韌的女子。可丹玄說她已是明月閣的“月瑤聖女”,這身份的轉變太過突然。明月閣作為南域古老勢力,與道祖傳承淵源極深,她成為聖女,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她的傷勢恢複得如何?是否知道鐘山的秘密?
思緒流轉,又落到了家人身上。
“爸媽在水龍秘境……還好嗎?”王誌心中泛起一絲牽掛。當年他離開水龍秘境時,父母正隨謝伯修行,有謝伯照拂,按理說應無大礙。可越是深入了解靈域的秘密,他越覺得謝伯身份不簡單。
“謝伯……難道真是道祖弟子?”王誌捏了捏腰間的銅錢,這枚看似普通的銅錢,能在中域大戰中抵擋噬星族的攻擊,絕非凡物。若謝伯是道祖弟子,那他將銅錢交給自己,恐怕不僅僅是“機緣”那麼簡單。
還有那個神秘的“歸墟”。識海中的島嶼日益穩固,歸墟之力不僅能滋養神識,還能輔助他領悟空間大道,這與道祖傳承又有何關聯?
無數線索如同散落的珠子,隱約指向一個核心,卻始終無法串聯成線。
“或許,答案就在鐘山。”王誌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無論是南京的記憶,還是靈域的謎團,似乎都與那座邊陲山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白鳳飛行平穩,速度極快。下方的景致漸漸變化,從中域的靈秀山川,逐漸過渡到南域的雄渾地貌。山脈愈發巍峨,靈氣愈發狂暴,偶爾能看到低空掠過的強大異獸,以及隱匿在雲霧中的古老宗門。
“王道友,前麵就是南域與中域的界碑了。”徐年的聲音從旁傳來,他指著前方一座高聳入雲的石碑,石碑上刻著“南域”二字,字體蒼勁,隱約有靈力流轉。
王誌望去,隻見界碑周圍盤踞著數股強大的氣息,顯然是丹宗安排的守衛。見白鳳和青鸞飛來,守衛們並未阻攔,隻是遠遠行了一禮——丹宗的信物,在南域邊境暢通無阻。
穿過界碑,天地靈氣驟然變得狂暴起來,風中夾雜著淡淡的瘴氣,顯然已進入南域腹地。
“南域地域遼闊,各族雜居,不像中域那般秩序井然。”徐年湊近解釋道,“尤其是北疆與南荒交界的地方,盜匪橫行,連丹宗的商隊都得結伴而行。王道友要去的鐘山,恰好就在那片混亂地帶。”
王誌點頭:“我知道,丹玄宗主給的地圖上標注過。”
“宗主已傳訊北疆分部,讓他們提前準備,等我們到了,會派熟悉鐘山地形的弟子隨行。”徐年補充道,“對了,明月閣的許仙子也傳訊說,她會在北疆的望月城等您。”
“望月城?”
“是明月閣在北疆的據點,離鐘山不遠。”
王誌心中微動,許葉子特意在望月城等候,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相對沉默。徐年知道王誌在思考事情,不敢打擾;王誌則沉浸在對謎團的梳理中,偶爾望向下方的城鎮,觀察南域的風土人情。
南域的修士服飾更為多樣,有的身著獸皮,有的披著羽衣,甚至能看到頭生雙角的異族修士,與中域的統一道袍截然不同。城鎮中的交易也更為直接,時常能看到修士以物易物,丹藥、礦石、獸骨……琳琅滿目,充滿了原始而蓬勃的生機。
這日黃昏,白鳳降落在一處丹宗分部補給。分部的負責人是一位姓劉的長老,見到王誌後,態度恭敬得近乎謙卑。
“王道友一路辛苦,弟子已備好食宿。”劉長老躬身道,“宗主有令,凡王道友所需,分部全力配合。”
王誌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丹玄的傳訊,比他想象中更快、更徹底。
“劉長老客氣了。”王誌點頭道,“我隻需簡單休整,明日一早繼續趕路即可。”
入夜後,王誌坐在客房的窗前,望著南域的星空。這裡的星辰排列與中域不同,更顯繁密,其中幾顆亮星的位置,竟與《山海經》中記載的“帝星”方位隱隱相合。
“爸爸,你在想什麼?”小龍從識海中探出頭,打了個哈欠。
“在想……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王誌輕聲道。
就在這時,客房外傳來徐年的聲音:“王道友,劉長老說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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