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婦很自然，就要往大胡子身上靠過去。
大胡子連忙咳嗽一聲。
中年美婦這才發現，大胡子身邊，還跟著個小夥子，懷裡抱著一摞書，正好奇打量自己。
微微一愣之後，中年美婦就笑了，很嫵媚地看著陸星河：“這是哪兒來的小郎君，長得真菌。”
陸星河咧嘴笑笑。
這話我聽多了，生前在廣子每天聽好多次，人家都叫我靚仔，而且比你真誠。
大胡子這時候道：“紅娘，這是我的貴客，來你這喝個茶，按照最好的來。”
嗯？
中年美婦有些意外地看了陸星河一眼，不過卻正色多了。
“好，馬上送來。”
“大人，請。”
“客氣。”
在臨窗處落座。
陸星河也沒有拘謹，把筆記本掏出來，擺放在桌子上，然後就把那一摞書，一本本地往筆記本上放去。
很詭異的一幕。
每一本書落在筆記本上，這些書上就有黑色的流光閃過。
片刻後，這些書上的文字就消失不見了。
陸星河就開始換下一本。
大胡子一直看著，有些驚奇。
倒不是目睹的奇異讓他驚奇。
在黑市，什麼樣的詭異東西都常見。
這都不叫事。
讓大胡子驚奇的，是陸星河對筆記本的態度。
這筆記本，應該就是叩心靈的寄托物，儼然已經演化成為一個汙染物。
這是好東西啊。
汙染物和墮落靈一樣，都是無法控製之後的演化。
隻不過墮落靈是一條路走到黑，直接不受控製，化作了怪物。
汙染物卻是還有點自控力，有方向的演化。
當然，汙染物這種，也是九死一生，大部分選擇的方向，都是錯誤的，能讓失控者崩潰，最終還是成為墮落靈。
能成汙染靈者，千裡挑一。
不過一旦成了，價值就瘋狂提升，是一種新的生命狀態。
叩心靈這貨。
大胡子知道，甚至曾經還見過。
後來不知道遇到啥事失控了，後來成了叩心靈，在半步多還鬨騰過一段時間，遭受了衙門的追捕，再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如今再次看見。
這玩意，似乎寄托在一本書中，然後成為了陸星河的……寵物？
不難怪大胡子亂猜。
畢竟這看著，真的很像是投食啊。
不多時，一摞書就被筆記本把所有文字都給吞了。
陸星河也沒有在這裡試驗老叩到底長進多少的意思，直接擺放在一邊，看向了大胡子，笑道：“抱歉，帶著太多了，不方便。”
大胡子笑：“沒事，看著挺有趣的。”
他眼神怪異。
有種看以前老朋友變成狗，被玩弄的感覺，嗯，還怪刺激。
筆記本沉默，沒顯示什麼字跡。
哪怕已經認命跟著陸星河了。
但是在以前的熟人麵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總歸是有些羞恥和憋屈的。
陸星河微笑：“對了，還沒請教，老哥貴姓？”
大胡子這才道：“武俊，永安縣捕……”
話語頓了頓，大胡子尷尬一笑：“都幾百年了，也沒改掉這個習慣，讓大人見笑了。”
陸星河道：“沒事，人能記得自己來時的路，是好事。”
大胡子武俊眼睛一亮，旋即拱手道：“大人，這句話回味無窮。”
陸星河哭笑不得。
這馬屁拍的，見縫插針，不落下乘，這高低得是個捕頭的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