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客氣了!我對中國的戲曲很感興趣,也曾有幸光臨過你的滿樓!”他的中文說的生硬,讓人開心不起來!
我假笑著,點點頭!
“佐藤先生過獎了!”
“你們二位就彆謙虛了!”梁覺說著。
“梁老板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梁覺怒飲一口酒道:“小航子,說來慚愧!昨個晚上,楚青為了救笑然,打死了一個日本人!那小日本都查到我們那裡了!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商人,哪裡打的過他們啊!也是多虧了佐藤先生從中周旋,我們才能保身!
你也知道,佐藤先生是戲迷,就是想請你和楚青能再唱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白唱的,滿樓此後一年我都包了!”
我總算知道方京舟這個漢奸的名頭是從哪裡來的了!
聽到梁覺的話,廖遠手中的杯子一摔,臉色一變,頓時不忍了。“混賬,你自己是漢奸還想拉我們下水!”拉起我就要往外走。這時的梁覺陰惻惻道:“今日那日本人找了我們,明個找誰就不一定了!”
我感受到廖遠握著我的手在抖,我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我恍然也明白了鬼將說的定數,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改變悲劇的發生,這個時代充斥的就是無力感。彆人動動手指就能把我們掐死。
“沒事的!”我安慰廖遠道。這個男人,在最無力的時候選擇去參軍打仗,經曆了人情冷暖,曾經充斥著熱血與希望的年輕人,生不如死的活了十幾年,難道真的能看著自己養大的孩子去賣國嗎?
“走!”他嘶啞的喊著,眼睛通紅!拉著我就要離開,但是門外站著的都是日本人!冰冷的刺刀發射出寒光。廖遠眼神不變,理了理衣服,抬腿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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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戲的最講體麵,死也要死的體麵!
刺刀抵在胸口,我也不怕死,與廖遠並排站著往外走。
梁楚青看見赴死的兩人,眼裡忍著淚,有些羨慕的看著方京舟,為什麼他的爹爹不能這樣呢!
他自甘墮落去吸毒,去自殺,這樣都不能換回他父親當漢奸的心。昨天方京舟要帶他走的時候,他有多開心啊!他以為自己能走了,可是為什麼轉頭又要利用他,如果他能明說,自己又怎麼可能不應他。
為什麼轉頭就跑,又把自己丟在原地。他忽然又回到了那個深淵,隻能無限的沉淪,不,他該醒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變了,小航子,我好疼啊,
他微抬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啊,他又有什麼呢,什麼都沒有。
最後也隻能苦笑著說:“爹,停手吧!”他從桌底抽出長刀,抵在脖子上,絕望的看著梁覺。
梁覺被驚的睜大眼睛,怒叫道:“你乾什麼?把刀放下!”
梁楚青流著淚跪在地上,說道:“求你了!放過小航子他們吧!”
“放過他們,那誰來放過你,你忘了他昨天丟下你的時候有多決絕嗎?他殺的人,憑什麼要你來背鍋!”梁覺怒叫著。
“無所謂的,我願意背鍋!”梁楚青的話紮在我心上,密密麻麻的疼。
我眼眶通紅,憋著淚,深吐著氣。
“你到底要乾什麼?”
“我…我求求你了!放過小航子他們吧!”
梁覺良久的沉默後,靜靜的說。“好,我答應你!”
但是梁楚青還是沒有起來,他平靜的看著我們,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麼!連忙想上前。
“站住!”說著,他手中的刀重了幾分。血流了下來!
“小航子!……”他叫著我,
“誒!”
“小航子!…”
“誒!”我不厭其煩的回應著他。
他的泣不成聲,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好疼啊!我太疼了”三字落下,伴隨的滿天的血泊,他的血落到我們身上,讓我們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我沉默半晌,心臟細密的疼讓人喘不過氣來,隻能喃喃道:“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我沒辦法了。”
梁覺絕望的抱著楚青的身體,這個老年人身上難得的頹廢。
廖遠也心疼的看著地上的孩子,他也是他教大的啊!
我的心密密麻麻的疼著,渾身顫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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