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一具無頭屍,他的身體由各種肉塊,斷手斷腳組成,就好像堆積木一樣,各種積木放進了一個人形的模具裡。
但是沒有頭,
他雙手抬起摸索著前行,其中不可避免的碰到畫架,他一摸到畫布就很嫌惡的把它推倒,還不解氣的踩上兩腳。
我們閉住呼吸,小心的前行,躲在各種角落,那個屍塊人很精明,他扶著牆走,這樣就導致很多人聚集到了中間。
眼看他朝著我們四人的方向走來,冶正連忙給我們幾人打手勢,可惜的是,我們進入房間躲藏的時候,為了躲的更加隱蔽,所以我們幾人躲在一堆畫後麵,如果要出來,肯定要挪動那些畫,不可避免會發出聲響。這樣不知道會不會死的更快。
眼看他慢慢走近,我們幾人手裡的刀也拿了出來。
恰在這時,趙日春,快速往前跺了好幾步,又退了回去。
屍塊人憤怒的起跳仰身砸過去,屍塊碎了一地,而後又慢慢拚接起來,組成新的屍塊人。
還好幾人離的遠,沒有被那些屍塊波及到。
他似乎意識到了有人的存在,幾拳朝地板砸去,砸的地動山搖的,那些畫架被震倒,發出的聲響,恰好給我們做了掩蓋。
我們剛好想要推開那些畫,可是地板下麵伸出許多的手來,開始朝我們攻擊。
阿越一刀衝向了屍塊人,自上而下劈下去,打斷了他的錘擊。
地下的那些手,向上伸的速度慢了些。
大家手裡都有刀,幾刀砍過去,周圍的手安靜了許多。
但是如果不是這四周的牆體,都開始出現裂縫的話。那些裂縫裡出現眼睛,許許多多的眼睛冒出來,他們的眼仁轉動,看的人後背發涼。而門外的客廳裡,亂七八糟的屍塊拚接起來的屍體數不儘數,他們趴在門口注視著我們,眼裡是數不儘的嘲笑和玩弄
我們背靠背聚集在一起,天花板也裂開了,裡麵伸出腳來,踩踏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那些腳踩下來,地下的手緊緊抓著我們,周圍的眼睛裡滿是憤怒。
錢平慌張道:“完了完了,要死了。早知道我們就應該去衛生間,那裡才是真正的生路。”
大家的臉色都不怎麼好,阿越看著那扇門,和腳下慢慢拚接起來的屍塊,有些猶豫。
冶正看出了他的猶豫說:“彆出去,外麵的東西,不會讓我們好過的。他們聚在門口,可能是因為不能進來,我們一定是對的。”
我們的腿或多或少都被劃爛,露出裡麵的骨頭來,頭頂上胡亂踩過來的力道也不輕,還有周圍的那些眼珠子裡的惡意都快溢出來了,不可避免的有些害怕,這讓大家的士氣流失的很快。
如果不是我的精神力攔著,現在大家都被困在夢魘裡了,任由頭頂的腳踩碎身體。
我看著四周的眼睛,思緒飄動,看過一雙雙眼睛。
有一位女老師,她因為未婚先育被周圍的人指點不檢點,看向她的眼神裡,全是幸災樂禍和嘲諷。
有一位男士,他是一位出租車司機,他拉了一位醉鬼,對他拳打腳踢,言語侮辱。兩人下車爭論,司機失手傷人,入獄,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厭棄和介意,他的妻子兒子在生活中因為他被欺負,被霸淩。
有一位男服務員,在工作期間被人欺負淩辱,還被造謠,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嫌棄和疏離。他的家人也不要他了。
……
我走過一雙雙眼睛,但都沒有找到他,那位畫家的眼睛又在哪裡?
直到我走進了一間衛生間,我驚訝的看著周圍的布置,黑色的地板,灰色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