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畫完，一張等比例放小的臉，在我們眼前的時候。唐雅也驚呼道：“這是特納，特納，是畫家。可是他不是在真實世界嗎？”
我也不能回答她什麼，
倒是立春說道：“特納，誰是特納？你們是說黑板上的人是特納嗎？”
“不是，因為他長得像我們認識的一個人。”我出聲打斷道。
“他就是小透？”我的回答帶著疑問。
立春隨意丟掉手裡的粉筆，說道：“厲害，佩服。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這些人的。”
我並沒有放下疑心，接著說道：“看的出來，你是真的很好奇，不過我需要一個肯定的答複。你黑板上畫的這個人，確定是小透。”
立春的眼神有些不解，再次看了黑板一眼，似乎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畫錯了。
“你為什麼總是在重複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認出來了嗎？”
我轉而看向小納，問道：“你確定，黑板上這人是小透。”
小納的眼神裡也有疑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說道：“確定啊，他就是小透。”
聽到答案，我挑眉繼續問道：“他在哪？這底下的人裡沒有他。”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倒是在這見過他。但是，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認出這些人的？”他的眼神裡恢複了原來的囂張。
“這個很簡單，人是有自我意識的，在看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本能的會停頓幾秒。我將你們五個人的名字寫在不同的方位，可以順著你們的視角，確定方位。就可以知道你們的名字。
而且你們平常考試嗎？是不是都有一個成績排表？你會認真看排在你後麵的人嗎？在胡謅名字的時候。如果不想說自己的名字，就會下意識的看前麵人的名字。所以說了一個馬風正好也確定了小方的名字。”
“你通過讓他們看名單來確定他的名字，可是你怎麼就確定黑板上畫的人跟他有關係呢？”
“很簡單，當他們看到你在黑板上畫他的畫像的時候，畢竟大家現在都還年輕，總會劃過一絲不自然，會有一些小動作，小方喜歡敲桌子一下一下的，而小雪呢，喜歡摳手臂，
而你，你是最簡單的，你在畫名字的時候，一定在思考哪些人不容易被發現，小方是個霸王，不服從管教。小雪是個啞巴。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叫馬風的應該也有一定的生理缺陷，他大概率是個盲人吧！所以你第一個就勾了他的名字。
你在勾他們的名字的時候，動作明顯很猶豫，而在勾立春這個名字的時候很利落，比勾馬風這個名字還要不假思索。還有，你在畫你自己畫像的時候，因為你看不到，你有很多不確定的地方，所以改的地方很多。我說的對嗎？”
立春撇了撇嘴，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我知道你們對於老師的抵觸心理十分嚴重，我並不確定你們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但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才會把你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你要勸我們？改邪歸正”小方衝上去話語抵觸，好像隨時都要炸了。
我冷笑一聲，道：“你想多了，我們並沒有資格勸你們，你們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才是最好的結果。
我們一不是你們的老師，二不是你們的同學，用不著對我們這麼抵觸，我們也隻是被強硬的拉到這個空間裡，來接受這些，
來找個人而已！
你們的因果，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小方兩人站在講台上冷笑，幽幽道：“我們跟他也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遭受這些？你看看我們的身體，被切的四分五裂的。好看嗎？
你們這群大人，為什麼要把“沒有關係”這句話說的這麼坦率。”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愣了許久。
半晌，長舒一口氣，道：“那麼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的。”
立春眼神冰冷，“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你們脫口而出，一個他字。很明顯是一個人乾的。一個人殺了全校的孩子，那個人應該是個老師吧？”
“也不對，你們對於所有的老師似乎都這麼抵觸，是因為原來那些老師虐待你們，經常打壓你們，對嗎？”我平靜的說道。
兩個孩子，都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我繼續道：“在你們的畫裡，貓抓老鼠指的是學生抓老師嗎？老師被當做貓，學生被當做老鼠？貓吃老鼠，老鼠吃貓？
在原來貓抓老鼠的遊戲裡，老鼠成了抓捕者！那又是什麼樣的力量會讓老鼠成為抓捕者呢？
而你們口中的他，或許就是這股力量出現的源泉，他讓你們成為了抓捕者，但是他最後又殺了你們，你們恨他，但又不可避免的要去感謝他。
所以你們始終都不會說出他的名字，對嗎？”
小方倔強的抬起頭，說道：“沒錯，他是我們擺脫了苦難，難道我們不應該感謝他嗎？”
“可是他最後又讓你們變成了這個樣子，真的變成了一群老鼠，你們真的感謝他嗎？不人不鬼的待在這，永遠被困在這。”
立春眼裡滑過落寞，道：“那我們還能怎麼樣呢？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隻能是一群老鼠，我們之前打不過那群老師，經常被他們虐待欺負，現在也找不到他，報不了仇。”
一報還一報，他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能去反抗，但代價卻是拿走他們的生命。
“你們後悔嗎？遇見他！”我突然很好奇，他們是否會想，如果當時再忍一忍就好了，長大就好了，長大就能逃離這裡。
立春乾笑一聲，說道：“從未，小時候不敢反抗，長大了就更不敢了，或許邁出逃離的那一步都尤為艱難。與其懦懦弱弱的活著一輩子，倒不如去反抗一次，其實我們真的以為明天的陽光應該是很好的，
隻是沒有想到，永遠都沒有明天。”
我不可否認的說：“其實，這筆交易是公平的，他不隻給了你們反抗的能力，更給了你們反抗的勇氣。雖然你們失去了生命，但是如果你們還存活著，在反抗了整個孤兒院之後的生活，應該也不會有多順暢。但是現在，似乎你們還存在在這裡。而且在這個世界，你們是主導者。”
我突然間對這個他有了猜測，突然想到了阿塔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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