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麼？”劉璃扶著幾乎脫力的周逸，目光緊盯著休眠艙。
“而且……”趙昊推了推眼鏡，“高強的痛覺神經敏感度下降了73，換句話說——”
“換句話說，他能承受更多傷害。”陳婷接過話頭，眼神中帶著敬畏，“周哥，你的魔血……真的能改寫生物規則。”
周逸靠在休眠艙上，看著高強的鎧甲逐漸穩定，心中卻湧起一絲不安。他想起陳玄霄臨死前的警告，想起裂縫中那股吞噬一切的力量，手指不自覺地摸向口袋裡的青色碎片——那是從裂縫中撿回的殘片，此刻正在掌心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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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高強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休眠艙裡的男人已經坐起，血骨鎧甲收縮成貼身的紋路，“我感覺自己能劈開一座山。”
“先劈開這麵牆試試。”周逸指了指實驗室的合金牆，嘴角揚起笑意。
高強站起身，手掌按在牆上。青紅色光芒從掌心溢出，牆麵竟如黃油般被切開，露出外麵布滿苔蘚的磚牆。劉璃挑眉：“看來【血骨靈劍?斬靈】不是吹牛。”
“還沒完。”高強轉身，目光落在陳婷身上，“陳醫生，再來三支藥劑。”
“不行！”陳婷立刻拒絕，“你的身體需要時間適應，現在加大劑量會導致靈脈潰爛——”
“我說，再來三支。”高強逼近她，青紅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暴虐，“我要更強。”
周逸皺眉上前，卻被劉璃拉住。她輕輕搖頭，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讓他試試，有時候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劑。”
陳婷咬著牙遞出藥劑，手指在發抖。高強接過藥劑的瞬間，周逸注意到他手臂上的共生紋路正在吞噬藥劑中的靈氣，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當第三支藥劑注入體內時，高強突然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看到了嗎？”劉璃輕聲說，“他在壓製。”
高強的指甲刺入掌心，血珠落下卻在接觸地麵時化作青煙——那是靈氣與魔血在體外對衝的結果。他抬起頭，嘴角滲血卻露出笑容：“疼……但能忍。”
“夠了。”周逸按住他的肩膀，魔血再次湧出，“趙昊說裂縫還有殘留能量，我們需要你保持最佳狀態。”
“裂縫……”高強眼神一凜，“那些黑色觸手，還有球體裡的力量，周哥，我感覺它們和陳玄霄的靈氣……”
“像是同一種規則的不同表現形式。”周逸替他說完，轉身走向實驗室出口，“趙昊正在解析碎片，也許能找到答案。”
劉璃跟在他身後，靴跟敲擊地麵的聲音格外清晰。走出實驗室時，她忽然伸手拉住他：“你早就知道共生實驗會有風險，對嗎？”
周逸停下腳步，看著遠處廢墟中透出的微光——那是即將升起的紫色夕陽。“有些路，必須有人先走。”他輕聲說，“如果我的血能讓大家活下去，那我願意當這個血包。”
“笨蛋。”劉璃的聲音發顫，卻帶著笑意，“下次再這麼拚命，我就真的用冰錐戳穿你的膝蓋。”
周逸轉頭看她，發現她的銀發在夕陽下泛著虹光，像極了末世前他在商場櫥窗裡見過的水晶擺件。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指尖掠過冰涼的發絲：“先戳穿高強的吧，他剛才嚇哭陳醫生了。”
“周哥！”高強的怒吼從實驗室傳來，“我聽見了！”
劉璃笑出聲，拉住他的手腕向前走：“走吧，去看看趙昊的新發現。說不定……這次真的能找到對付機械神域的辦法。”
周逸任由她拉著，看著自己與她交疊的影子被夕陽拉長。體內的新力量悄然湧動，與遠處裂縫的方向產生微弱共鳴。他知道，真正的戰爭還未開始，但至少此刻，他的兄弟們都在身邊——
而這，便是他對抗整個世界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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