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孩童的教室設在血蓮浮空城的中層,陽光透過靈脈水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斑。阿鐵站在講台上,雙色玉佩懸浮在掌心,青灰色與金色的光芒像兩條調皮的小蛇,在孩子們頭頂盤旋。
“今天我們練習共生感應,”阿鐵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光孩童的金色光影在他肩頭蹭了蹭,“試著用魔紋和靈脈花溝通,記住,要用心,不是用力量。”
底下的孩子們興奮地嘰嘰喳喳,小手上紛紛浮現出或深或淺的魔紋。其中一個叫灰豆的小男孩特彆活躍,青灰色魔紋在他掌心凝成小小的漩渦,卻控製不住地朝著旁邊的靈脈盆栽撲去。
“哎呀!”盆栽突然劇烈搖晃,葉片上的露珠飛濺出來,在桌麵上灼出細小的坑洞。
阿鐵的雙色玉佩立刻發出柔和的光芒,青灰色能量包裹住失控的魔紋:“說了要用心,”他輕輕敲了敲灰豆的額頭,“你看,靈脈花在害怕呢。”
灰豆委屈地低下頭,手指戳著桌麵的坑洞:“可是...它不聽話。”
光孩童的金色光影落在盆栽上,花瓣立刻溫順地舒展開來。小光影轉過頭,用稚嫩的聲音說:“它說灰豆的魔紋裡有刺,紮得它疼。”
孩子們頓時哄笑起來,灰豆的臉漲得通紅,眼眶也紅了。阿鐵正想安慰他,教室後排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靠窗的座位上,一個叫金果的小女孩麵前的課桌裂開了縫,黑色的紋路像蛛網般蔓延,所過之處,金屬桌麵竟開始融化。
阿鐵的臉色瞬間變了,雙色玉佩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青灰色與金色交織成光罩,將金果籠罩其中。他能“感覺”到女孩魔紋裡的異常——有股冰冷的、不屬於魔裔的能量正在瘋狂增殖,像寄生藤一樣纏繞著她的靈脈。
“金果,放鬆,看著我。”阿鐵的聲音努力保持平穩,手心卻在冒汗。這種能量波動太熟悉了,和機械神國的矽基代碼如出一轍,隻是被壓縮成了極其微小的顆粒,藏在魔紋深處。
金果嚇得渾身發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阿鐵哥哥...我控製不住它...”她的小手死死攥著衣角,黑色紋路已經爬上了她的手腕。
光孩童的金色光影鑽進光罩,試圖用共生能量淨化。但那些黑色顆粒遇到金光,反而分裂得更快,在桌麵上聚成小小的機械蟲形狀,發出細微的“哢噠”聲。
“退後!”阿鐵一把將金果護在身後,雙色玉佩的光芒陡然增強。他終於明白周逸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擎霸天的代碼不僅在能量節點裡潛伏,還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了居民的身體,尤其是孩子們脆弱的靈脈。
教室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高強扛著血骨長槍衝了進來,青紅色魔焰在他周身翻騰:“怎麼回事?老子在樓下就感覺到能量異常!”
當看到桌麵上的黑色紋路時,年輕的隊長臉色驟變,槍尖的魔焰瞬間暴漲:“他娘的!是矽基腐蝕!”
“彆用魔焰!”阿鐵急忙喊道,“會刺激它們分裂!”
高強的動作硬生生頓住,青紅色魔焰在槍尖劇烈跳動,像頭暴躁的困獸。他能“聞”到那種熟悉的金屬腥氣,和機械神國裡的腐蝕液一模一樣,隻是更加隱蔽,像附骨之疽。
劉璃的冰藍色身影緊隨其後,冰焰在教室上空凝成冰晶穹頂:“所有人退後,”她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量,冰藍色能量順著黑色紋路蔓延,“是代碼寄生,和機械兵的核心原理相同。”
冰晶所過之處,黑色紋路果然停止了蔓延,但並未消失,隻是暫時被凍結在金屬裡,像琥珀中的蟲子。
金果突然指著自己的胸口,聲音帶著哭腔:“姐姐...這裡好冷...”
劉璃的冰焰立刻探入女孩體內,臉色變得愈發凝重:“代碼已經和她的靈脈綁定了,”她看向阿鐵,冰藍色眼眸裡滿是擔憂,“不止金果,所有接觸過機械神國殘骸的孩子,可能都被感染了。”
阿鐵的手猛地攥緊,雙色玉佩發出痛苦的嗡鳴。他想起昨天帶孩子們去參觀戰利品倉庫,當時灰豆偷偷摸了一下機械兵的殘骸,金果還撿了塊碎片當紀念品。
“是我的錯,”阿鐵的聲音帶著自責,青灰色魔紋在他臉上隱隱浮現,“我不該帶他們去的。”
“現在說這些沒用。”高強的聲音雖然生硬,卻主動將金果護在身後,“趙昊呢?讓他趕緊想辦法!”
趙昊的全息投影恰好此時彈出,技術主管手裡還拿著半截能量棒,嘴裡塞滿了食物:“我檢測到能量波動就趕來了,”他快速咽下嘴裡的東西,虛擬屏幕上跳出複雜的數據流,“是重構引擎的納米級代碼,能模仿靈脈能量,所以防禦係統沒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