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距離家不遠。
晚上他們吃的中餐，留學這幾年，宋英英還是不大習慣吃外國菜。
席間氛圍還算輕鬆。
比之前在景德鎮那次好了不少。
外麵傳來餐館老板和廚子說話的聲音。
“這裡開了十多年，味道還可以。”
宋英英輕輕哦了一聲，“小叔，你什麼時候回去啊？”
賀遂不經意開口：“巴不得趕我走？”
“……小叔，你真會開玩笑。”宋英英輕咳一聲，“我這不是關心你工作嗎。”
賀遂嗤笑，“後天的飛機，明晚……”
宋英英趕緊道：“明天我有事！”
賀遂：“……我明晚有事，不會陪你吃飯。”
宋英英自作多情的臉熱，她乾咳道，“我就是原本想請小叔明晚吃飯的，這不是……就我臨時有點事。”
賀遂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不巧了。”
飯後，賀遂就送宋英英回去了。
下車前，賀遂又問：“暑假哪天回來？”
宋英英：“還不確定時間。”
“嗯，回國了，和你哥一起來家裡吃飯，成功也在。”
“……哦。”
賀遂嗯聲，“下車吧。”
宋英英開車門走了。
周遭街景不斷後退。
車裡，賀遂無奈的笑了。
賀遂的出現像石子墜入湖麵，很快就沒了動靜。
等到賀遂離開後，宋英英心裡又平靜下來，到了六月中旬，宋英英就回國了。
她和秦崢的航班隔了一天。
落地首都時，是秦崢和賀成功來接的她，三人回秦家放了東西，爺爺奶奶沒在，他們又去了和平巷，在宋家玩了一下午，又去夜市吃了烤串兒。
賀成功幾次欲言又止，都被秦崢攔住了。
這兩年，宋英英就算再遲鈍，也能察覺到賀成功的意思，不過她給不了回應。
沒捅破窗戶紙，宋英英就當賀成功是好朋友。
是哥哥的朋友。
這個暑假，宋英英沒見到賀遂，好像是他臨時有事，去外地出差了，等賀遂回首都時，宋英英又不見了。
轉眼就到了宋英英二十五歲那年。
她現在在紐約一家證券所乾活，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日子過得充裕，六月研究生畢業，她準備九月再回國。
不過回國之前，她又遇到了賀遂。
自從上次紐約一見，已經過了兩年，上次暑假沒見到，寒假見過一麵。
小姑娘眉眼依舊青澀，穿著職業裝，臉上畫著淡妝，出大樓時，麵上還帶有疲憊。
昏黃夜色，在路燈下，宋英英看到了路邊站著的賀遂。
賀遂一身西裝，身後還跟了幾個人。
兩人隔空相望。
宋英英先笑了出來。
賀遂眉目一詫，朝她大步而來。
“巧了。”
“小叔，是很巧啊。”
宋英英臉上帶著笑。
賀遂看著她，一切仿似有種塵埃落定的意味。
紐約這幾天，他們一共吃了三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