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就問你,是想辦法打敗他、還是解開他的心結——打敗他救了就是救了,那個疙瘩還在,但是能解決問題;可結果呢,你選擇的是後者,還選擇了騙,這樣根本無濟於事”
“情況本身又有些複雜,這是那個叫王育心中的‘劫’,卻是由那個叫常玄的受了。你騙了,清醒過來後他還是會對那件事糾結,更加的在意、執著,久而久之,這件事終會再次爆發”
“如果是同一個人,你在、他也還在,世事人為,還是有機會善了的,問題就出在——這不是同一個人”
“這份莫須有的感情已經隨著他了,該有的執著、瘋狂他會有的,而實際上呢,他經曆過王育曾經那些事嗎?若是沒有,這份感情它是怎麼來的呢?若是沒有,他想解決,又該朝著哪裡去發力?”
“如果當時善解了,他愛的人終歸是死、遺憾歸遺憾、但卻釋然,這件事就結束了,心結、也就了了。可是並沒有,那你要他怎麼辦?這樣的事情能再複刻一遍嗎,再次讓他入同一個‘障’?這個連本人都解決不了的障,他怎麼解決,還是你來嗎?還是用‘騙’嗎?”
沒想到這件事那麼嚴重,如果知道,婉凝當時會改變做法嗎
“所以,心境如此大的變化,他還不可能清楚、不可能解決,怕是要性情大變嘍~。而變好變壞,誰又能知道呢~”
也不知道婉凝在不在意,因為在奉索眼裡,她已經有點走神了
“你在聽嗎?”“啊~,在的”“你在想什麼?”“我...”
婉凝猶豫著沒開口,奉索眼見的皺眉,他已經是拿眼前這女娃娃當朋友相處了,要不然也不會濤濤講那麼多些給她
“哦”可能也意識到了“我是在想...”還是開口了“幻境中哥哥所傷心的人叫‘紅純’,如果這一整個事映射到了常玄身上,那她的對象會是誰呢?如果,我從她的這個對象入手,有沒有可能幫師兄恢複...”
“你這個娃娃~”
還真是心善呐~
看來,這位小朋友的品性,不能光從表麵上定棺而論啊
“你哥哥的情況我已經給你確認了,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婉凝搖頭“沒了,他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呢,還有什麼想問我?”奉索笑著“娃娃聰明,我是還有一個問題,但我想從你這也得不到答案了”
“等找機會,我親自去會會你那哥哥吧~”
————
“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夜,深的很
聲音,輕得很
“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昨天也沒見得她吃虧...”
情緒淡淡,仿佛,隻有他一個人
“哎~,保護是有了,但處處都受著限製,有時候是不太方便啊~”
聽出一些惆悵
華淩宮的?石場上,他已經是被關的第二天了,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哼~!”
不遠不經,一聲冷哼忽然傳了過來
“師傅”
王育起身,畢恭畢敬的鞠身
“怎麼休息上了,覺得練夠了?”“沒有,師傅,有幾招不太熟練,我停下來好好反思反思”“哪幾招?”“第六式中的一個動作,‘回身探’,前一個動作還是直對前方、且激進攻上,這一回頭不是太過危險了嗎?”
“哼!猶猶豫豫、扭扭捏捏,虧得還是個七尺男兒!還沒正式對上敵人就想著退縮,還從劍招上找問題掩飾自己的懦弱,成何體統!”
王育本就是找接口搪塞的,所以也就靜靜聽著
“不用想了,劍譜沒有錯,你那腦子還不夠對它指手畫腳,好好練吧”
可是這一句?很容易就感覺到語氣緩了下來,而且這‘好好練吧’,已經可以算是磬真的關心了吧??
“是,師傅,還有一件事”怕又來不及問他就走,王育趕緊接上“常玄師兄的情況怎麼樣了?”
關於這件事,一向嚴格到可以說是苛刻的磬真,態度卻是讓他沒想到的
當天結束後他立刻就被磬真帶回了華淩,對外大家也都知道是要被軟禁了,也可想而知單獨麵對這個昆侖最嚴苛的磬真師尊、那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在路上他就做好了準備,當時情況緊急,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婉凝在他麵前受傷的。所以,也可以說是在動手那一刻,他就想好了結果
但磬真把他領回宮後,就交代了一句——‘這段時間你在宮內自己練就行,外麵我來處理,不允許任何理由外出’?
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師傅他這是在包庇自己?
“沒大礙了”“那就好,那我抽空去看望一下吧,畢竟因我所致”“嗯”
嗯?常玄一好他就恢複了自由,那麼說之前確實是在保護他?
這他還真不可能想到
“正常切磋所致,你不用太記著,各憑本事罷了”“好的,師傅”“那你好好練吧,不會的再來找我,我先走了”
那他這一趟回來,也就是單純想告訴他自己被解禁了?
“明明不是有實力的嗎”
忽然,離開的身影頓住,問了這麼一句
“師傅的意思是?”“平常你怎麼沒表現出來?”“平常多是訓練,昆侖的劍法我理解的還太少”
這時磬真是和他麵對麵的,王育也看見了他麵上的思索
“我說過,你本事越大越好,所以用不著掩飾”“至於你在來昆侖前學過什麼,我也不會追究,日後無愧於師門就行了”
這次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王育,又何嘗不對自己這一身‘本事’困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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