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ink唱片大樓裡大部分燈光已經熄滅,隻有錄音棚裡還亮著燈。
林恩獨自一人坐在昂貴的監聽音箱前,戴著專業級的森海塞爾hd580耳機,一遍又一遍地審聽著齊娜·菲利普斯演唱的《ytearsrichet》最終母帶版本。
耳機裡,齊娜的聲音帶著一種被背叛後的痛苦、決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她完美地演繹了林恩想要表達的情緒——對sbk和威爾遜·菲利普斯組合的控訴與告彆。
錄音質量無可挑剔,布魯諾的後期處理將人聲的細節和歌曲的戲劇張力都推到了極致。
林恩摘下耳機,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他決定在格萊美頒獎晚會後,就為齊娜同步發行這支單曲。
羅納德·米爾斯已經製定了一個蹭足格萊美熱度的宣發計劃——這位前stv高頻率播放、報紙雜誌軟文、簽售會造勢)。
至於齊娜未來的職業生涯和長期潛力?那不是他關心的重點。
林恩盤算著,ink唱片為她支付的200萬違約金+200萬簽約費,靠這首歌的熱度和話題性,加上後續可能的專輯銷售,應該不至於虧本。
就在他準備再聽一遍時,母帶處理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瑪利亞·凱莉探進頭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俏皮的笑容。她手裡提著一個紙袋,散發出誘人的甜香。
她走進來,聲音帶著點慵懶:“hey...還沒忙完?給你帶了點小點心。我知道你不愛吃太甜的,特地隻放了一點點糖...真的,非常、非常少!”
她強調著,把紙袋放在控製台旁邊。
林恩看著那個紙袋,心裡咯噔一下。
瑪利亞的廚藝...嗯,怎麼說呢,上次她聲稱“親手”烤的餅乾,鹹得能齁死人!
他嚴重懷疑她分不清糖霜和鹽。
他不動聲色地把紙袋往旁邊推了推,警惕地提醒道:
“謝謝,瑪利亞。不過...這首歌,”他指了指控製台,“齊娜的版本我基本已經敲定了,你就彆打主意了哈。”
瑪利亞撇撇嘴,沒像往常一樣撒嬌耍賴,反而乖巧地在旁邊的轉椅上坐下,兩條長腿交疊著晃了晃:
“知道啦~大老板!我就坐這兒陪你,不說話,行了吧?”
她拿起一副備用耳機,隨意地戴在頭上,但沒有打開開關,隻是安靜地待著。
母帶處理室裡很安靜,隻有機器低沉的嗡鳴聲。
林恩重新戴上耳機,準備再聽一遍。ytearsrichet》伴奏旋律在低音量循環播放著。
林恩隱約聽到身邊傳來一陣極其輕微、近乎夢囈般的哼唱。
他側頭一看,隻見瑪利亞閉著眼睛,身體隨著節奏輕輕晃動,嘴唇微動,正無意識地跟著那熟悉的旋律哼唱著副歌:
“andicangoanyhereiant...
anyhereiant...justnothoe...foryood...isse...inrbones...”
沒有麥克風,沒有伴奏,沒有她首張同名專輯裡那些標誌性的、令人炫目的海豚音、花腔轉音和力量感十足的爆發如《visionofove》、《ovetakestie》)。
她的聲音被壓得很低,氣息包裹著每一個音符,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脆弱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宿命感。
這完全是一種內斂的、情感深邃的演繹方式,充滿了未經雕琢的原始質感,卻又透著一股令人心碎的韻味。
林恩瞬間愣住了,仿佛一道微弱的電流擊中了他,他猛地摘下自己的耳機!
這...這感覺太對了!
瑪利亞這幾句無意識的清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林恩對這首歌更深層次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