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那麼多人都去現場看了,難道還有假?”
其他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插嘴。
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後,蘇璃月提高音量說道:“自然是真的!我二人才從縣衙出來,那所謂的乾陽真人已經招認了,他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眾人聽蘇璃月說得如此肯定,一時間都愣住了。
田啟瑞最先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幾分驚喜,大聲說道:“果真是騙子!我說這事兒怎麼透著古怪呢,老張,這下你可看清了吧。”
“誰在故意詆毀我們婁氏布行?”這時,遠處走來一幫人,說話之人身穿華麗錦袍,身後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夥計。
人群讓出一條道,那人走了過來,斜眼看著田啟瑞,不屑冷哼一聲。
老張問道:“李采購,這位姑娘說,昨日婁掌櫃請來的真人是江湖騙子,是嗎?”
被稱作李采購的人眉頭緊皺,說道:“老張,可彆聽這小姑娘胡言亂語,乾陽真人法力高強,昨日降女鬼之事大家都親眼所見,怎會是騙子?”
蘇璃月冷笑一聲:“親眼所見?那不過是些障眼法罷了,你們口中的乾陽真人已經伏法認罪,他就是利用障眼法欺騙眾人,不是你們請來的麼,我看婁氏布行就是他的同夥!”
李采購臉色一沉:“休要血口噴人!我們婁氏布行向來本分經營,豈會做出這種事,你們這般汙蔑,有何居心?”
李羨安向前一步,從容說道:“我們並無惡意,隻是陳述事實,如今乾陽真人已然招供,這是無法抵賴的,至於有沒有冤枉你們婁氏布行,縣令大人一查便知。”
眾人聽完後,堅信不疑的態度悄然發生了改變。
李采購一臉義憤填膺,大聲說道:“這可惡的騙子,居然敢欺騙我們婁掌櫃!”
他突然話鋒一轉,“但鄉親們都知道,婁掌櫃一向真心為大家,他知道今年大家都難,所以願出高價收蠶絲,幫襯大夥。”
“婁掌櫃那可是大善人呐!”
“沒錯沒錯,打著燈籠都難找這麼好的人。”
田啟瑞氣得滿臉通紅,怒喝道:“李應丘,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就是故意打壓我們這些小本經營的作坊!”
李采購也就是李應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說道:
“田啟瑞,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婁氏布行是體諒大家辛苦才想幫忙,高價收蠶絲是為嚴控絲綢品質,保障供應平穩,這對行業是好事,怎能說是打壓?”
田啟瑞指著李應丘道:“彆在這假仁假義!你們婁氏布行向來靠著財大勢大,擠壓我們這些小商戶的活路。”
李應丘不屑地笑了笑:“田啟瑞,有本事你也像婁掌櫃一樣,為大家做點實事,而不是在這裡空口白牙地指責彆人,再說了,商業競爭本就是如此,適者生存,你們小作坊要是經營不善,可彆怨天尤人。”
周圍的一些百姓聽了李應丘的話,開始有些動搖。
畢竟婁氏布行願意出高價收購蠶絲,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誘惑。
老張麵露難色,看著田啟瑞說道:“田當家,李采購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雖說之前答應了把蠶絲賣給你,可如今婁氏布行願意多出錢,我這家裡又急等著用錢找孩子……”
田啟瑞道:“老張,你再好好想想,我們多年交情,我啥時候虧待過你?婁氏布行這次出價高,誰知以後會不會變卦?可我這邊,隻要你有難處,我向來都是能幫就幫。”
老張低下頭,神色糾結,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田當家,我心裡都明白,可我們家真的等不起了,孩子一天沒消息,我這心裡就像油煎一樣,要是錯過這個機會,萬一孩子找不回來……”
說到這裡,老張聲音哽咽,眼眶泛紅。
田啟瑞滿心焦急,還欲再開口勸說老張,可李羨安一個眼神遞來,他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罷了罷了,樓主自有考量。”田啟瑞暗自想著,輕輕搖了搖頭。
蘇璃月言辭急切地說道:“你們想找回孩子,去官府報案才是正途,去衙門又不需要花錢。”
她心裡氣憤不已,這些人怎麼如此糊塗,放著正道不走。
老張滿臉苦澀,想起孩子失蹤後的日子,無數次去官府求助卻毫無結果,不禁悲從中來。
他無奈地長歎一聲:“姑娘,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瞧瞧,官府連一個孩子都沒找回來,我哪還能指望得上啊。”
蘇璃月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柳眉倒豎,就想上前與老張理論一番,可李羨安眼疾手快,伸手攔住了她。
心裡雖不情願,但她也明白李羨安此舉必有深意,隻能強壓下心頭怒火。
最終,那幾家桑戶還是選擇把蠶絲賣給了婁氏布行。
交易達成後,李應丘帶著幾分得意,領著夥計們押送著蠶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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