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今日買菜回來,便一直窩在院中,沒再踏出過院門,這是蘇璃月的主意,財政大權現在落在她手裡,心裡自然有精細算計。
她深知自己嘴饞,一出門,大街小巷都是琳琅滿目的零嘴小吃,光是聞見那誘人香氣,就能把她魂勾走。
到時候,準忍不住掏錢買一堆。
要是真這麼做了,不得被李羨安這家夥好一頓笑話,她可不想落得個被人打趣的下場,故而決定乾脆不出門,眼不見為淨。
正因為如此,楊紀被人府衙捕快抓走一事,他們沒有耳聞。
看來這二位真是少爺的朋友,少爺有救星了,楊福放下心來,將今日發生在楊紀身上的那樁禍事,講述了一遍。
至於具體細節,由於當時時間緊迫,又有當知府衙門的捕快在場,少爺沒有與他說太多。
當聽到楊紀被那捕頭押到街上,大肆宣揚他圖奸民婦時,李羨安的眉角跳了跳。
這是要敗壞楊紀的名聲啊。
蘇璃月也是緊皺柳眉,美眸中滿是憤慨。
她很清楚,楊紀除了喝醉之後會胡言亂語,有些欠揍之外,骨子裡的品性卻是極為端正的,絕對不會做出這等醃臢之事。
她開口道:“此事再明顯不過,分明是有人蓄意針對楊紀布下的陰毒陷阱。”
“那中年男子假意聲稱,自家女兒因不滿父母所定親事,憤而出走,以此為由前往巡按府報案,而楊紀心懷百姓,仁善熱忱,一聽此事,必然會隨他前往家中查探線索。
“而那婦人早就在家中蟄伏等候,隻待楊紀踏入屋內,便緊緊拉住他,哭鬨喊叫聲一響起,那些預先潛伏好的捕快便蜂擁而出,將楊紀當場擒獲。”
楊福拱手彎腰:“李夫人說的不錯,還請二位救救我家少爺。”
你還叫?蘇璃月雙頰之上暈紅,如天上的晚霞,愈發濃烈。
這一回遭人誤會,較之前在平康縣,被街邊賣小物件的老者誤認時,心底竟無端生出一縷……喜悅。
連她自己都覺著怪異,卻又有些沉溺其中。
聽到“李夫人”這稱呼,李羨安心中恍然,瞬間明白了方才女俠無端發火的緣由。
隻是他心底納悶,以女俠的性子,為何不直接出言解釋呢?
李羨安道:“這位蘇姑娘並非內眷,我們是誌同道合的朋友。”
“啊?”楊福張大嘴巴,一臉尷尬,趕忙賠禮道歉:“蘇姑娘,實在對不住,是楊某行事莽撞,唐突冒犯了你。”
蘇璃月鼻子輕哼一聲,傲嬌的彆過臉去。
李羨安問道:“現在楊兄情況如何?”
楊福道:“少爺被押送至知府衙門,許知府開堂審問,那對夫婦一口咬定,就是我家少爺圖謀不軌,見那婦人漂亮,少爺起了色心,妄圖做出傷風敗俗的惡行。”
“許知府倒是沒有當即定下罪名,隻是將少爺押入大牢,等調查清楚之後再定奪。”
聽完,李羨安陷入了沉默。
這許知府好不容易抓住楊紀的把柄,卻反常地沒有即刻定罪,到底是忌憚楊兄背後的權勢,還是另有不可告人的陰險謀劃?
陵安這些官員的德行,李羨安一清二楚。
這幫人蠅營狗苟,追逐名利,哪有半分真心為民的念頭,不可能去幫楊紀徹查真相,還原事實。
甚至,楊紀此次被誣陷,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的手筆。
李羨安問道:“那對夫婦如今在何處?”
楊福回道:“我一直派人去他家附近盯著,可奇怪的是,堂審過後,那對夫婦沒有回去過。”
俏臉泛紅的蘇璃月,轉過身來,美眸流轉,沉聲道:“他們會不會已經遭人滅口了?”
李羨安神色冷峻,頷首道:“確實有這個可能。”
楊紀曾提及,王虎一案時,那大鬨城南茶館之人,還有巡按府的內奸,皆是在被利用後,就遭人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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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對夫婦,若背後沒有強大勢力撐腰,量他們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處心積慮地布局,汙蔑一位朝廷命官。
如今這夫婦一直沒回去,按照那些棋子的下場,他們很可能就像蘇璃月說的,已經慘遭毒手。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腳底抹油,偷偷逃走的可能性。
楊福擔憂道:“李公子,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家少爺豈不是再難洗清身上的冤屈了?”
“剛才隻是我與蘇姑娘的推測,你先彆著急。”李羨安頓了頓,繼續道:
“許知府既然沒有當場定下楊兄的罪名,那說明之後還有堂審,那對婦人作為受害人,必須現身公堂,所以他們大概率還活著,隻不過眼下不知隱匿於何處罷了,我們當下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們的行蹤,這樣才能救出楊兄。”
楊福趕忙上前一步:“李公子,我該如何行事?還請李公子明示。”
少爺吩咐過,來小院找到李公子後,一切依其指示行事。
楊福雖不知李公子手段如何,但對自家少爺深信不疑,在他心中,少爺眼光獨到,既已抉擇,必然不會有錯。
他隻需堅決執行便是。
李羨安思索片刻,道:“你依舊讓人盯著他們的住處,另外,城中各處城門也要分派人前去監視,以防他們出城逃離。”
“我回去後立馬就安排。”楊福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遞給李羨安:
“李公子,這是少爺特意吩咐,讓我交到你手中。”
李羨安接過,輕輕展開之際,一旁的蘇璃月也不自覺地偏過頭來,目光隨之落在紙上。
隻見一位妙齡少女躍然紙上,畫工筆觸細膩,將少女輪廓精心勾勒,雙眸靈動如秋水,眉若輕黛,神韻似要破紙而出。
楊兄給我送一幅亭亭玉立的少女圖,這是為何?
李羨安問:“這是?”
該不會是楊紀給李羨安介紹的女子吧……看到這少女畫像,蘇璃月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絲惱意,略帶不悅的看著楊福。
楊福解釋:“李公子,這是少爺讓巡按府的畫工,根據那中年男人描述所繪製的畫像。”
聽完,蘇璃月暗暗鬆了一口氣。
李羨安心裡明白了,楊紀認為這是能證明中年男人報假案的證據,所以讓楊福交代自己手上。
不過,這畫像出自巡按府畫工之手,若是對方反咬一口,稱其為楊紀蓄意製造的偽證,又該如何?
況且,目睹中年男人報案的,大多都是巡按府之人,皆是楊紀的下屬,如此一來,這畫像想要作為確鑿的物證,說服力不足。
要想證明楊兄清白,還是要從源頭入手,即那對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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