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致命的是,要是皇帝得知,如今的四海商會,是當年的雲家的產業,那麼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時間過去太久,久到他們幾乎忘記,他們的命,早已被潛龍堂捏在手心,隨便抖落一個秘密,就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千辛萬苦才換來今日的權勢與財富,魚死網破,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選項。
見三人沉默不語,劉螢繼續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取你們的命,而是要你們明白,彆自作聰明。”
說完,她轉身離去,步伐輕盈,仿佛一縷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議事廳。
三人久久無言,就連劉螢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屋外傳來腳步聲,三人才回過神來,抬頭齊齊看去,是布政司的衙役,頓時心中一沉。
難道布政司已經收到壽禮被劫的消息了?
衙役拱手行禮:“三位掌櫃,四海商會發生何事了?”
按照平時,他應該在大門處等人通傳,然後再領著他進來。
可他叫了幾聲,門房毫無回應,便急忙闖入,隻見門房倒在地上。
他慌忙上前查看,發現隻是暈了過去,便以為四海商會遭人襲擊,一路疾行,直奔議事廳。
所幸幾位掌櫃安然無恙。
婁奚亭整理了下華服,淡淡道:“有什麼事嗎?”
衙役道:“穀大人請幾位掌櫃過去,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去。”
衙役離開後,魏恩年和路有方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憂慮。
壽禮已從潛龍堂手中取回無望,眼下形勢,已非他們所能掌控。
“穀大人既然派人來請,厲鋒回來的事情,恐怕已經走漏了風聲。”魏恩年揉了揉眉心,沉聲道,語氣中透著焦急。
路有方點頭,神色凝重:“若穀大人知道壽禮被劫,卻隻有我們四海商會的人幸存下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魏恩年皺眉道:“可不能讓穀大人知道四海商會與潛龍堂的關係,否則……”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確。
見兩人都沒有說話,他歎息一聲,聲音低沉的試探道:“會長,要不這次我們還是放棄吧,日後再尋良機。”
婁奚亭雙手交疊,眉頭緊鎖,沉吟良久,才開口:
“普天之下,非莫王土,皇上年事已高,太子尚未確立,正是各方勢力角逐的關鍵時刻,我們此時不進場,將來恐怕再無機會可言。”
頓了頓,他抬手輕叩桌麵,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補充道:
“再者,你可曾想過,上了穀誌城等人的船,想要脫身,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路有方抬頭望向婁奚亭,“那會長的意思是……”
“向易樓求助吧。”
聞言,魏恩年臉色一變,急忙出聲:“會長,此事萬萬不可!易樓這些年一直覬覦在陵安開設拍賣行,隻是被我們勸阻穀大人,這才未能如願,如今若向其求助,他們必定趁機獅子大開口。”
“易樓專營拍賣行,經手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要湊齊此次壽禮,倒也不是難事。”路有方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