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毓找過來的時候,傅丹君正在用早膳。
她今天沒去婆母那請安,讓小廚房單獨給她做的。
雕花紅檀木門被從外麵踹開。
身後跟著阻攔的蘭芳,“侯爺,您冷靜點,夫人正在用膳。”
進來的是怒目圓睜的陸毓!
“傅氏,你對阿婇和武兒他們做了什麼?!”
傅丹君穩坐餐桌,不料陸毓踹門不夠,還走近扇了她兩巴掌!
“王爺!”蘭芳失聲,急急擋在傅丹君身前。
習武之人手勁極大,這兩巴掌也是毫不留情!
兩頰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很快就浮起兩座五指山。
傅丹君忍著怒火,緊緊攥拳,指甲陷入掌心,帶出一股連綿如山的疼痛。
“侯爺可以說說,妾做了什麼嗎?”
陸毓橫眉怒目:“阿婇回去後,膝上臉上都有傷,還哭得委屈至極。不是你讓她跪著,還命人掌摑她,又是如何?”
傅丹君哂笑,“膝上之傷是她故意跪的,不光隻有她,你的幾個兒女也見者有份。至於臉上的傷,那妾就不知道了。”
“裴氏哭的,也不是妾訓斥她,而是王爺不肯與我和離,將掌家大權交予她罷了。”
陸毓臉色鐵青,有憤怒也有被戳中心思的羞惱。
“阿婇雖柔順,卻如蒲葦堅韌。絕不會平白無故給你跪下!”
“你休要狡辯,把錯處推到她身上!”
傅丹君嗬笑:“侯爺這是栽贓!”
蘭芳急道:“奴婢也看見了,那裴氏一進丹姝苑,就攜子跪於堂前,還說什麼不舍骨肉分離,非要我們夫人把那外室子交給她撫養。”
“奴婢當時就覺好笑,那外室子又不是我們夫人的兒女,我們夫人憑什麼要撫養?狼崽子長大了反咬我們夫人一口嗎?”
陸毓額角青筋直跳,“你這刁奴,裴氏不是外室!”
欲要對蘭芳動手。
傅丹君拉開蘭芳,擋在她身前,冷笑一聲。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未在京中三書六聘娶回家,也未見過我這個正室,不是外室是什麼?”
陸毓臉皮漲紅如烙鐵,“你……”
“況且,妾還年輕,想要兒女自己生便是,何必要旁人生的。人心隔肚皮,妾不嫌命長。”
“侯爺可以叫來丹姝苑的其他下人問問,看看事實是否如妾所言。若是,妾可要為臉上這兩道巴掌印討個說法。”
陸毓喊來丹姝苑的嬤嬤和所有下人。
馬夫、丫頭和廚娘甚至灑掃的小廝,一個都不放過。
在場的奴仆都被問了個遍,確實沒人見過傅丹君對裴氏用刑。
陸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怒火灼燒滿臉。
“侯爺該向我賠禮。”傅丹君強調。
陸毓拉不下臉。
煦朝以男子為貴,陸毓又是從小錦衣玉食、眾星拱月著長大,自幼被教育夫為妻綱,裴婇對他又是百依百順,何曾見過傅丹君這麼咄咄逼人的?
傅丹君:“按煦朝律法,丈夫為妾冤枉妻子,妻子可以上告丈夫寵妾滅妻。”
“夫君是想把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
陸毓被迫妥協:“……”
“剛才的事,是本侯沒有查清,冤枉了夫人。
在此跟夫人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