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味惹惱她也不好。
“罷了罷了,我受不了你這嘴,一說一大堆。”
她坐直溜了,吩咐貼身婆子。
“把剩下的雞湯都端過去給夫人,不是吃桃鬨肚子嗎?雞湯味道雖然不大好,熱乎乎地喝了肚子舒服些,沒吃完的菜也送過去幾碗。”
裴氏不知道老夫人,為何又殷勤起來。
傅丹君倒猜個八九不離十,知道陸毓和他老母都一樣,怕惹毛自己沒銀子用。
“丹君謝過母親。”
傅丹君施禮回敬,想著這樣就算完,自己該告退了。
哪曉得老夫人借口道:“幽篁苑收拾出來,照著你正房的陳設裝飾布置好,裴丫頭是平妻了,住的穿的不能跟你有差彆。”
裴氏還以為老夫人不提這茬了,哪知道突然給個驚喜。
“兒媳愧不敢當,謝老夫人疼愛。”
侯老夫人見她跪下,趕緊喚嬤嬤攙起來。
“彆動不動就跪,還像做妾室那般殷勤?”
侯老夫人的笑容宛如皺皮的核桃,看得傅丹君牙癢癢。
幽篁苑可是自己的書房,竟被老夫人盯上霸占了去。
究竟是老夫人盯上了?還是裴氏的主意?
“是,老夫人,我這就叫人收拾去。”
傅丹君出來之後,蘭芳門口迎上來攙扶。
她雖然不在裡頭,卻也聽得清清楚楚。
“夫人,那幽篁苑竹尾森森,龍吟細細,是闔府最清幽涼爽的地方,豈能讓那裴氏霸占了去?”
傅丹君一邊走一邊湊近她耳邊:“不過是個住的地方,不必爭長短,等哪天皇上賜了和離,咱們離了這牢坑才是正經。”
蘭芳做夢都想小姐能和離,問題是哪有那麼容易?
“難不成?皇上還能答應?”
傅丹君笑道:“但凡有一分希望,我便用十分的努力。”
蘭芳依舊憂心,又聽傅丹君說:“幽篁苑的家具都是我的陪嫁,名貴無比,你快點叫人都搬到庫房去,再撿點普通家具放進去。”
蘭芳應一聲,親自去揀妥當的小廝搬。
傅丹君回自己院子,路上聽見後頭一陣腳步亂響。
回頭一看竟是小姑子陸鳶並裴氏的仨孩子,不知遇見什麼高興事一陣亂跑,沒規沒矩的。
傅丹君也懶得管假裝沒看見,陸鳶卻主動搭話了。
“大嫂,老夫人叫傳話給你,準備三天席麵,家裡要擺酒唱戲。”
傅丹君很詫異:“有什麼喜事麼?”
陸鳶頓時麵色不悅:“二嫂子跟你平起平坐了,不得慶祝慶祝?這仨孩子的名分也得要啊!”
傅丹君啞然失笑:“原來如此,隻是我身上不爽快,叫你二嫂自己張羅吧,使用的銀子到我這來取。”
傅丹君對小姑子沒必要客氣,說完回自己院子。
陸鳶卻為傅丹君的態度惱火,認為她對自己沒個好臉。
“我說大嫂,你不滿二嫂做平妻,拿我發泄什麼?”
陸鳶到底追進來質問:“這事跟我有關係嗎?你竟一副跟我過不去的樣子?”
傅丹君懶得理她,兀自坐下吃茶點。
蘭芳急匆匆地跑進來:“宮裡來人,傳聖旨了。”
傅丹君和陸鳶同時愣住,而後前後腳往外走。
蘭芳怕小姐著急:“是皇上身邊的掌事太監,正在上房喝茶,侯爺陪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