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杯沿凝結的水珠折射著吊燈碎光，孫宇食指劃過平板電腦屏幕，三十七個古文字組成的環形圖騰正在分解。
當最後一道指紋認證完成，金屬箱應聲彈開，藍光映得局長眼角的皺紋發青。
"這是從城南地鐵施工段挖出來的。"局長用鋼筆戳了戳箱內發黑的泥土，三枚刻著倒置銜尾蛇的青銅鈴鐺正在滲出黏液，"半小時前，監測站測到地下七百米有異常元素波動。"
朱瑤的珍珠耳墜突然墜在孫宇肩頭，她借著整理發絲的姿勢耳語："口紅檢測到五級汙染。"溫熱氣息裹著柑橘香，她藏在晚宴包裡的指尖正按著發燙的膏體。
電梯下降時的失重感持續了整整兩分鐘。
當孫宇跨出轎廂時，防爆門在身後轟然閉合，潮濕的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
安全局特製的戰術靴踩在滲水的混凝土地麵，每步都驚起成群熒光飛蟲，這些指甲蓋大小的生物撞在防護服麵罩上，炸開幽藍的磷火。
"上次見這種變異螢火蟲還是三個月前。"孫宇用元素之力凝出火球照明，火光掠過牆壁時，他突然拽住局長後退三步——他們剛剛經過的通風口柵欄突然射出六支骨刺，深深紮進對麵牆體，被火光照亮的尖端泛著孔雀綠的毒芒。
局長擦著冷汗指向岔路口鏽蝕的路牌："往左是廢棄防空洞，往右......"話音未落，孫宇手中火球突然扭曲成詭異的蛇形，朝著右側通道瘋狂竄動。
朱瑤送的能量檢測儀在腰間震動，表盤指針轉得像個陀螺。
隧道儘頭的青銅門讓孫宇想起古墓出土的文物，門環上纏繞的銜尾蛇卻長著蝙蝠翅膀。
當他用風元素推開門的刹那，粘稠的黑霧像活物般纏上腳踝。
戰術手電的光束如同被吞噬，火元素凝成的光球剛出現就"滋啦"熄滅。
"退後！"孫宇甩出土元素凝成的盾牌，卻聽見身後傳來局長痛苦的悶哼。
黑霧中伸出無數瀝青狀觸手，其中兩條正勒著局長的脖子將他吊起，製服肩章在腐蝕中冒出青煙。
風刃切開觸手的瞬間，孫宇感覺後頸汗毛倒豎。
七道黑影從不同方位撲來，這些類人生物沒有五官，手腳末端都是鋒利的骨刃。
他旋身甩出水幕屏障，卻驚覺元素之力在黑霧中衰減了三成威力。
"鐺！"骨刃撞上突然升起的土牆，飛濺的火星照亮更多蠕動的黑影。
孫宇背靠岩壁劇烈喘息，戰術手套已經被冷汗浸透。
某個瞬間他瞥見局長癱倒在牆角，防毒麵具的呼吸閥正在滲血。
黑影們突然停止攻擊，擺出詭異的環形陣列。
孫宇趁機甩出三道火環，卻發現火焰在觸及它們的瞬間被黑暗吞噬。
風刃卷起的碎石同樣穿體而過，就像這些怪物隻是全息投影。
當第六次元素攻擊落空時，孫宇突然注意到地麵水漬的反光——那些被黑影踩過的積水，全都浮現出倒置的銜尾蛇圖案。
他扯開被黑霧腐蝕的戰術服領口，指尖觸到朱瑤偷偷塞進他內袋的珍珠耳墜，冰涼圓潤的觸感讓沸騰的血液突然平靜下來。
戰術靴碾過積水的聲音在洞穴回響，孫宇閉上眼睛，精神力順著潮濕的空氣蔓延。
那些被黑暗吞噬的水元素正在地縫深處嗚咽，三十七個古文字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與市政廳檔案室拓印的碑文重疊成流動的潮汐。
孫宇掌心的水珠突然炸裂成無數冰晶，戰術手套瞬間結滿白霜。
那些在局長肩頭蠕動的瀝青觸手突然僵住，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他這才想起防空洞積水裡倒映的銜尾蛇圖案。
"原來這些鬼東西怕低溫！"孫宇後撤半步踩進積水坑，靴底帶起的汙水在空中凝成冰錐。
當黑影生物揮動骨刃劈來時，三十七枚冰錐精準刺入它們胸口，被釘在牆上的怪物發出類似玻璃摩擦的尖嘯。
局長捂著滲血的防毒麵具滾到孫宇腳邊："西南角......"他指著被磷火照亮的岩壁裂縫，那裡湧出的黑霧正在凝聚成人形。
孫宇甩出水幕罩住局長，突然感覺後腰傳來灼痛——朱瑤塞在他內袋的珍珠耳墜正在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