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指間的冰晶融成水漬,在台燈下泛著幽藍光澤。
他無意識地在戰術圖紙上畫著Ω符號,朱瑤端來的咖啡杯沿正凝結出細小的六棱霜花。
“這可比你上次熔化的晾衣架溫柔多了。”朱瑤將發梢彆到耳後,薄荷胸針在她鎖骨處投下躍動的光斑。
她伸手按住圖紙邊緣,冰火交織的紋路從兩人相觸的皮膚蔓延,將趙老板的賭場平麵圖鍍上一層流動的鎏金。
孫宇突然翻轉手掌,十指插進她指縫”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時,你差點用咖啡澆滅我的火球?”
玻璃窗上的冰紋悄無聲息地生長,朱瑤看著對方頸側傷口滲出的冰藍血珠,突然把臉埋進他肩窩。
她發間的茉莉香混著咖啡醇苦,在孫宇鎖骨處凝成三顆不會墜落的水珠——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代表”我在這裡”。
淩晨三點,廢棄汽修廠的地溝油味被劉哥的烈焰蒸成焦糖氣息。
張薇咬著皮筋紮起長發,校服袖管裡鑽出的藤蔓正纏著鏽蝕的千斤頂跳舞。
紋身青年阿坤突然怪叫一聲,他掌心的雷光把王磊剛調試好的電磁乾擾器炸成了煙花。
“漂亮!”劉哥灌了口威士忌,酒液在半空燃成火蛇吞沒了四濺的金屬碎片,“記住這種失控的痛感,等見到電磁脈衝器就知道該往哪兒劈。”
孫宇跺腳震起滿地螺絲釘,水幕結界瞬間包裹住驚慌的新人們。
冰晶在結界內壁折射出趙老板地下賭場的全息投影,他手指劃過虛擬的通風管道”火係從排水渠切入,土係負責在承重牆做標記,風雷組盯著他們的信號車......”
“那我呢?”張薇的藤蔓開出鵝黃小花,輕輕碰了碰孫宇手腕。
“你帶著這個。”孫宇彈指將冰晶凝成鳶尾花發卡,“當所有電磁器癱瘓的瞬間,我要賭場每個角落都開滿毒蠅傘。”
咖啡館後廚的消毒櫃閃爍著不正常的紅光,朱瑤戴著防毒麵具,把濃縮曼陀羅汁液滴進眼藥水瓶。
陳叔送來的黃銅鑰匙正在坩堝裡翻煮,表麵浮動的警徽紋路逐漸融進紫色藥劑。
“瑤姐這是在煉長生不老藥?”張薇扒著門框探頭,懷裡抱著從舊貨市場淘來的心臟除顫器。
“比那刺激。”朱瑤晃了晃沸騰的坩堝,液體突然幻化成迷你雷暴雲,“這是能暫時激發元素抗性的閃電雞尾酒——記得千萬彆用金屬吸管喝。”
暮色將霓虹燈牌染成血色時,孫宇正在三樓訓練場改寫牛頓定律。
二十張懸浮的防爆墊組成立體迷宮,新人們在風刃與火球交織的彈幕中穿梭。
劉哥突然甩出酒瓶砸向消防噴淋頭,傾瀉而下的水幕裡頓時浮現趙老板陰鷙的臉。
“停!”孫宇揮散水霧,掌心騰起的火苗組成旋轉的戰術模型,“記住,真正的戰場沒有安全區。
王磊,把心率監測器的閾值再調高20%;阿坤,你的雷暴雲裡混進太多臭氧了......”
他轉身時瞥見朱瑤站在安全通道口,薄荷胸針的光暈在她腳下聚成箭頭,指向咖啡館方向。
那抹熒光裡旋轉著六種毒菌的分子結構圖,第三個箭頭始終固執地指向陳叔的出租屋。
當最後一道冰牆在月光下消散,孫宇摸到口袋裡發燙的黃銅鑰匙。
陳叔早晨送來的牛皮紙袋還躺在抽屜深處,封口火漆印著市局檔案室才有的鷹隼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