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在海麵上碎成粼粼金箔，孫宇攬著朱瑤的腰穿過防波堤時，指尖無意識摩挲她連衣裙腰間的珍珠扣。
那些被海風揚起的發絲間還跳躍著細小的冰晶，在暮色裡折射出星子般的光點。
“宇哥！”三個舉著的小孩突然從觀禮人群裡鑽出來，領頭的男孩踮腳把糖霜蹭在孫宇袖口，“能給我們變條彩虹鯨魚嗎？
就像上周在電視裡那樣！”
朱瑤撲哧笑出聲，指尖凝出一顆水球輕輕碰了碰男孩鼻尖。
孫宇望著她睫毛上未乾的淚痕，突然抬手打了個響指。
五道水柱從港口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半透明的鯨魚輪廓，晚霞透過水流把整片碼頭染成七彩琉璃。
歡呼聲中，朱瑤忽然踉蹌著抓住他的手腕。
她鎖骨處的元素刻印正在發燙，櫻花吊墜在衣領下發出細碎的嗡鳴。
孫宇不動聲色地放出風元素托住她後腰，卻嗅到海風裡混進一絲鐵鏽味——就像暴雨前高壓電線燒焦的味道。
深夜兩點，孫宇站在落地窗前凝視沉睡的都市。
三十八層高空的風裹挾著雨絲，在他掌心凝成旋轉的冰晶沙盤。
三天來他用元素標記過七十六個異能波動點，可那些閃爍的光標總在即將連成圖案時突然熄滅。
“又在看衛星雲圖？”朱瑤端著熱可可從背後環住他，櫻花吊墜碰到他脊背時發出風鈴般的輕響。
孫宇轉身時瞥見電腦屏幕倒影裡，她睡裙肩帶滑落處透出詭異的青金色紋路——那絕不是他昨天親吻時見過的刻印模樣。
第二天在超市，朱瑤的購物車突然被撞翻。
穿露臍裝的網紅舉著自拍杆後退兩步，手機鏡頭特意掃過她腕間的元素監測環。”哎呀這不是朱小姐嗎？”誇張的美甲敲在進口車厘子的價簽上，“聽說您昨天收的玫瑰花束，每朵都是無人機殘骸變的？”
孫宇握住朱瑤發涼的手，貨架上的礦泉水突然齊齊炸開。
晶瑩的水珠懸浮成旋轉的星環，將網紅手機直播間的彈幕投影在半空，那些"花瓶美人"、"吸血藤蔓"的惡評在霓虹燈下無所遁形。
“感謝各位關注我的私人生活。”孫宇的聲音讓冷櫃都結出霜花，他指尖輕點，被選中的惡評賬號信息雪花般飄落在網紅腳邊，“不過下次造謠前，記得先查查市政廳最新頒布的《異能者名譽保護條例》第十八章第七條。”
周末的遊輪慈善晚宴上，孫宇為朱瑤拉開鎏金座椅時，海麵突然翻湧起熒光浪花。
他借著整理她披肩的動作，將三枚風刃藏進她耳後的碎發裡。
當拍賣師舉起那串南洋金珠時，朱瑤鎖骨處的刻印突然發燙，整艘船的香檳塔同時泛起珍珠白的漣漪。
“想要這個？”孫宇在舉牌競價的同時，用冰晶在桌布上畫出隻有朱瑤能看見的字：九點鐘方向露台有微型攝像機。
朱瑤垂眸抿了口玫瑰茶，藏在桌下的手輕輕劃過他膝蓋，立即有海霧漫進船艙，將偷拍者鏡頭蒙上鹹澀的水汽。
返程的直升機上，朱瑤靠著舷窗沉睡。
孫宇凝視她鼻尖上跳動的月光，忽然發現她耳後浮現出鱗片狀的光斑——和上個月在馬裡亞納海溝打撈出的青銅器紋路一模一樣。
他悄悄把外套蓋在她身上，沒看見下方海麵正漂浮著數以萬計的熒光水母，組成與朱瑤鎖骨刻印完全相同的圖騰。
當城市天際線重新出現在視野裡時，朱瑤在引擎轟鳴中迷迷糊糊地開口：“宇哥，明天陪我去看櫻花祭好不好？”她無意識撥弄著出現裂紋的吊墜，“最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夢裡叫我......”
孫宇把吻印在她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上，掌心卻悄悄聚起四色元素流。
直升機掠過跨海大橋的瞬間，他分明看見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左眼瞳孔裡遊過一尾閃著青光的鯉魚。
夕陽將會議室落地窗染成蜂蜜色，孫宇屈指輕敲智能玻璃，原本透明的牆麵瞬間浮現出勢力分布圖。
冰鎮蘇打水在桌麵凝出霜花，他望著投影裡三個閃爍的紅色警示區，喉結滾動著咽下碳酸氣泡炸裂的刺痛。
“宇哥，三號倉庫的安防係統又出故障了。”技術組長陳鐸把平板推過來時，指尖殘留著機房特有的冷氣，“監控拍到朱小姐的影像碎片……在禁閉的保險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