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的指尖還殘留著朱瑤發梢的量子輝光,兩人墜入青銅棺槨的刹那,粘稠的黑暗如同活物般纏上四肢。
他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在密閉空間裡反複折射,最終變成某種類似野獸垂死的嗚咽。
“元素視野...失靈了?”孫宇用力眨動刺痛的眼睛,掌心騰起的火苗隻維持了半秒就被黑暗吞噬。
他能清晰感受到精神力像漏水的沙袋般飛速流逝,更可怕的是朱瑤靠在他胸前的體溫正在下降——那些遊走的量子光點正在她皮膚下形成青銅色的血管紋路。
朱瑤突然抓住他顫抖的手腕,冰晶脈絡在她指尖亮起微弱熒光:“東南三十度,七步距離有能量波動!”她的聲音帶著冰棱碎裂般的清脆,卻在尾音處泄露了一絲顫抖。
孫宇順著指引揮出戰術匕首,刀刃與某種金屬相撞迸發的火花裡,他瞥見四麵八方的黑暗正凝結成帶倒刺的鎖鏈。
“這些不是普通暗元素...”孫宇後撤半步將朱瑤護在身後,戰術背心突然傳來被腐蝕的滋滋聲。
他這才發現連防彈纖維都在黑暗裡軟化剝落,裸露的肩頭瞬間傳來萬蟻噬咬的劇痛。
更糟糕的是精神力的透支讓眼前開始浮現重影——三天前與血梟組織的死鬥、昨夜破解青銅陣消耗的元素之力,所有疲憊都在此刻反噬。
朱瑤的冰晶發網突然罩住兩人,量子輝光在發絲間編織成星圖:“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天文館嗎?”她染著冰霜的睫毛輕顫,指尖劃過孫宇胸口的火焰紋,“你說過星星熄滅前會爆發出最亮的光。”發梢的量子光突然暴漲,在黑暗裡撕開道三秒的裂隙。
孫宇的瞳孔映著那片轉瞬即逝的星光,喉間血腥味翻湧。
他看見朱瑤耳後的皮膚正在龜裂,露出底下流動的青銅色代碼——那些該死的陣法果然在她體內埋了東西。
戰術匕首的電磁脈衝器開始過載報警,他卻突然笑了:“要不要玩把大的?”
當第一道黑暗鎖鏈刺穿冰晶屏障的瞬間,孫宇扯開戰術背心。
心臟處的火焰紋如同熔岩般灼穿皮膚,沸騰的火元素順著朱瑤纏繞在他腰間的發絲逆向奔流。
少女發出痛楚的悶哼,量子輝光卻配合著將冰元素擰成螺旋狀的能量通道。
“元素同調率92...還在上升!”朱瑤的聲音混雜著電磁雜音,她的虹膜此刻完全被青銅方程占據。
孫宇咬牙承受著兩種元素在經脈裡對衝的劇痛,戰術匕首狠狠紮進自己左肩——鮮血噴湧的刹那,電磁脈衝混合著血元素轟然炸開。
黑暗空間突然響起玻璃碎裂的脆響。
以兩人為中心,冰火雙色龍卷撕裂了粘稠的暗元素,量子輝光如同星環般纏繞在風暴外圍。
孫宇在能量亂流中扣住朱瑤的後頸,額頭抵著她沁出冰晶的眉心:“跟著我的脈搏呼吸!”
某種超越元素掌控層次的共鳴在兩人之間炸開。
朱瑤發間的量子輝光突然具象成無數青銅算籌,而孫宇心臟泵出的鮮血在半空凝結成赤紅晶簇。
當冰藍色的數據流與猩紅的能量脈絡交彙成雙螺旋的瞬間,整個黑暗空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警報聲。
“就是現在!”孫宇的嘶吼蓋過了空間崩塌的轟鳴。
朱瑤的雙手穿過他肋下,冰晶指甲刺入自己後腰的皮膚,用痛覺維持著最後的神智。
兩人融合的能量風暴化作鑽頭形態,朝著黑暗最濃稠的某點螺旋突進。
在能量共鳴達到臨界值的刹那,孫宇看見了奇異的景象——潰散的暗元素背後浮現出數以萬計的青銅鏡麵,每麵鏡子裡都倒映著不同時間線的他們:有時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有時是生死相搏的敵人,還有一麵鏡子裡...朱瑤正把冰棱刺進他的心臟。
“彆看那些!”朱瑤帶著量子回音的聲音震醒了他的恍惚。
少女突然咬破舌尖,含著血吻上孫宇的嘴唇。
冰與火的元素順著交融的血液轟然爆發,終於將最後的核心黑暗炸成漫天星屑。當強光漸熄時,孫宇發現自己正單膝跪在青銅棺槨底部。
懷裡的朱瑤輕得像片羽毛,她發梢的量子輝光已全部熄滅,隻剩眼尾還殘留著數據流過的淡青色痕跡。
戰術匕首的電磁脈衝器徹底熔毀,但那些啃噬精神的黑暗早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棺槨內壁逐漸亮起的星圖。
“我們...”朱瑤剛開口就劇烈咳嗽,指縫間漏出的竟是閃著金屬光澤的血珠。孫宇慌忙去擦,卻發現那些血珠落地後竟自動排列成微縮的青銅鼎紋。
與此同時,頭頂傳來建築結構扭曲的呻吟,整個陣法空間開始如同老式電視雪花屏般閃爍。
青銅棺槨突然傾斜四十五度,朱瑤來不及抓住壁沿就被甩向敞開的棺口。
孫宇飛撲過去拽住她手腕的瞬間,看見棺外崩潰的陣法空間裡,無數青銅竹簡正在量子化消散。
而更遠處...似乎有某種巨大的陰影在星屑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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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量子雲層時,整座城市正沉浸在詭異的共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