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小心思，季如找到教室的時間是比較早的，沒想到林青瑤來得比她更早。
腳剛一踏入教室，她就接收到了來自林青瑤的眼刀。
她轉頭看去，便見林青瑤正將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玩味地看著她，眼神裡卻藏著靜待射出的毒箭。
某些記憶如潮水般洶湧進季如的腦海。
層層疊疊，又搖搖晃晃，讓人看不清細節，卻又教人看到了不見天日的濃黑色調。
季如閉了閉眼，拾起那些恐不屬於她的懼和絕望。
再睜開眼時，她眼神麻木，像是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事都失去了強反應。
林青瑤擰眉，攔到季如麵前，舉起一邊食指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過往林青瑤每次出現在原主麵前時，都會先做這樣的一個封口動作。
她這是在幫季如回憶，也是在重新提醒：「你要是敢對顧少禹說一句話，我能讓你死得更慘。」
季如卻眼睛也不抬一下，像人機一樣繞開林青瑤，然後往窗邊的那一排座位走去。
坐好以後，她拿出了一套題，開始寫寫畫畫。
係統緊張地發出小聲：【林青瑤的眼神很凶，我覺得她隨時要撲過來吃了你。】
季如卻說：【她不會。】
如果說之前她還隻是猜測，是推理，那現在就是肯定了。
果然，林青瑤隻站了一會，就重新坐回到她剛才挑好的座位上。
係統意外：【為什麼？】
季如解釋：【林青瑤雖然是在威嚇我，但一開始的時候她做了一個雙手抱胸的動作。那是一個防禦動作，說明她的潛意識是在防衛而不是攻擊的。】
要不是因為這個動作，季如原本還打算示弱一下，以麻痹林青瑤，讓她放鬆警覺。
因為這個動作，季如反而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出不可控的一麵，讓林青瑤忌憚。
係統表示不懂。
季如：【簡單來說，敵強我守，敵退我進。雖然她處於優勢，但她退讓出來的半步，我沒有不占走的道理。】
數分鐘之後，教室門口出現了一個形如修竹的少年。
少年第一眼便看向了窗邊的某個位置，同時也看到了位置旁邊正在埋頭刷題的季如。
少女做題的神色嚴肅且認真，仿佛坐到那裡純屬偶然。
沉默了半晌，少年還是抬步走向了她。
“同學，請問這個位置有人坐了嗎？”
泉水一般清透又帶著一點涼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季如壓了壓自己已經勾起唇角，對賀晗搖了搖頭，然後很自覺地起身讓賀晗坐進去。
二人錯身而過時，季如又聞到了記憶裡那個淡淡的但很有辨識度的氣味。
那個氣味果然是屬於賀晗的。
真好聞，讓人做題都更有效率了呢。重新坐下來繼續刷題的季如如是感慨。
【宿主，你是故意的嗎？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怎麼知道大帥哥想坐這個位置的？】
係統難得聰明地想到賀晗會坐這個位置不是為了要和季如同桌，而是因為他就想坐這個位置。
季如翹了翹嘴角：【這很難發現嗎？】
表麵上看，兩個月前賀晗轉學到新班級後是碰巧坐了窗邊空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