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宅家日子。
傍晚時分，季如家的門鈴響了。
在往常，這個時間門鈴響意味著她的外賣到了。
但今天不是。
季如從沙發上起來，習慣性地整理了一下儀容。
開門之前，突然想起遭遇了連環打擊的人應該有一個頹廢的模樣，她連忙把頭發抓亂，又以最快速度往唇部抹了點粉底，還用力把眼眶揉紅，然後才給來人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人長身玉立，氣質冷清，一張臉好看得教人移不開眼，不是傅寒還能是誰。
終於來了。
季如第一時間展出了她新做的發型，同時秀出一個精神萎靡的樣子。
在抬眼“看清”傅寒後，她“應激地”做出一副氣上心頭的樣子。
她“不忿地”挺了挺胸，又用手理了理頭發，沉著臉色問：“傅總有何貴乾？”
傅寒靜靜看著女孩略顯蒼白的小臉以及她變幻的表情，默了半晌才開口：“好久不見了，來看看你。”
他的聲音很低，卻不讓人覺得冷。
基於過往職業賦予的敏感度，季如聽出傅寒刻意掩飾了什麼。
雖說是仇人見麵，但雙方實力懸殊，她對他構不成一點點威脅，大佬有必要跟她開高端局嗎？
她不禁回以一聲嗤笑，“哦？打擊報複完一輪後，還要來驗收成果？傅總挺好興致啊。”
聽到季如的話，傅寒明顯頓了一下。
他的眉頭輕凝，還嚼起了季如話裡的關鍵字，“報複？”
季如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怎麼？你之前直接打擊的對象不是我，就覺得那些算不上報複？
我不準你頂著一張我喜歡的臉對我說讓我生氣的話。
季如搶在傅寒往下說之前跟他算起了賬。
“跨年派對上發生的事情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但您後來不是也挺享受的嗎？我還以為我們能夠兩清了呢。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要不是那天收到您的信息，我是怎麼也想不到張躍他們是因為我才倒大黴的。
“我也是真沒想到，您是個玩不起的。就憑我與您之間那點小仇小怨，竟然也能讓您拋開人品趕在這個時候來落井下石。”
傅寒聽著季如的話眉頭擰得越來越緊。
在她說到最後一句時，他又是明顯一頓，然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神微閃了一下。
不過他沒忘記他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
他從手下那裡聽說到季如這段日子幾乎沒有出過門，吃的用的全靠外送，連扔垃圾都是保潔阿姨代勞的。
空氣凝固片刻之後，傅寒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馬上就要進行期末考試了，你怎麼還不回學校備考？你的畢業論文也要開題了吧？”
季如微愣了一下。
大佬管她學業乾嘛？
那語氣聽起來怎麼還有點關心她的意思？
她的心底掠過一絲不解，卻還是回了傅寒一聲嗤笑，“怕傅總把我學校拆了，這個理由您喜歡嗎？”
當然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她不能ooc。
一個合格的對照組在受到重挫後隻會去想還有什麼左道捷徑可走，絕對不會是迎難而上、奮發圖強的。
再說了，任務結束後她就會從這個世界下線，多搞一個文憑對她沒什麼用處。
正這樣想著，她就看見麵前的大佬再次因為她的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