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方案一。”季如豎起了左手食指。
“你等我先去外麵囂張兩個月,然後安排人再把我扔去緬北,讓我去給詐騙犯們打一個月工,之後你再放出風聲說是我不識好歹,不顧恩情把你給狠狠得罪了,已經被你流放了。
“我哥知道後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回來,到時我爸媽也會心疼我受的苦頭,肯定會極力彌補我,這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回季家啦。”
“緬北?兩個月?”傅寒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認真的?”
對麵的女孩卻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什麼問題,她甚至有些自得地仰了仰頭,“我特彆會騙人,到了緬北之後肯定會被重用,吃不了多少苦頭。”
說到這裡,她突然眸光流轉,鬼主意上頭,“等我到了緬北,我會把詐騙電話打給你,到時還要麻煩你配合一下,每隔一周給一筆小錢,幫我釣著那邊的詐騙頭子的胃口。隻要他們還能利用我收到錢,肯定就不會打罵我,說不定還會給我升個職什麼的。”
聽到這裡,傅寒已經要氣笑了。
回想起季如在認親宴上對季暖的算計,還有她在跨年派對上對他的算計,她在他心中明明是個壞裡透著一股無法藏匿的聰明氣的女孩。
他後來在盤算某些事情時,也會忍不住去想那個女孩用過的套路,試圖借鑒其中的巧妙。
但是,在離開海嵐堡之後,她似乎就一直在做蠢事。
她在跨年派對上下藥,知道拐著彎從鄭融那裡下手,一個自然是因為她聰明,另一個肯定是因為她了解過傅家的管理有多嚴謹。偏偏她又在明知道季家那個答謝宴是在傅家的酒店舉行的前提下,試圖利用監控的漏洞設計彆人。要不是出了這件事之後她在季家的地位就開始動搖了,他都要以為她是在玩什麼請君入甕的把戲。
她年紀小,容易被男人的外貌所迷惑,喜歡上蕭楚河那樣的人倒也不奇怪,但是一再被戲弄也不自知那就奇怪了。聽聞她在蕭氏學習期間,蕭楚河故意引導身邊的人為難她,幾次三番讓她難堪,也不知道她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是怎麼忍下來的。
至於對蕭楚河下藥……同樣的事情他也經曆過,她不止大膽,還狡猾,連他都能騙過去,卻騙不過蕭楚河?他私下查過當時的情況,她竟是隨便地找了一個自己從未了解過底細的侍應幫忙把藥下到蕭楚河的酒裡,這種粗糙的手法實在讓他難以相信是他認識的那個壞家夥做的。
她這次設計季暖,尋求回季家的台階,不得不說,雖然這一著算不上漂亮,甚至有些狼狽,但確實是個能把人心都拿捏住的狠招。
今天他到季家求情時,季澤龍的態度算不上友好,但季夫人和季衡明顯是有鬆動的。
或許真如她所說的那樣,要不是他橫插一手,季家多半會念著舊情把她接回去養著。即使地位不能跟真千金季暖相比,也不見得會被苛待。
隻是,既然她能想出這樣一步釜底抽薪的好棋,怎麼轉頭又會想出去緬北當苦力這樣的昏招?
像她這樣一個溫香玉軟的女孩,到了緬北怎麼可能隻被安排普通的苦力活?
她真是高估了人性,又低估了人欲。
他果斷否決了這種荒謬的想法,“不行。”
“為什麼呀?”季如不滿地瞠目。
“不為什麼。”他擺了擺手,不想就此展開討論,“說說你的辦法二。”
季如不爽地撇了撇嘴,“第二個方法效果可能會差很多。不過,你倒是方便了,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兩個月後告訴季家一聲說我失蹤了就行了。”
傅寒眼皮一跳,預感自己馬上又要聽到一個離大譜的方案,“你要怎麼個失蹤法?”
季如果然不讓他失望:“我打算出門旅行,玩夠三個月後就假裝遇上了人販子,去偏遠山區過兩天窮苦日子,然後坐等季家派人來找我。”
偏遠山區……是什麼讓她認為一個獨身的女孩在偏遠山區是安全的?
哪怕隻是待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