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被楚晗額頭的溫度嚇了一跳。
這個體感,得有42度了吧。
會燒死人的。
可是,再看楚晗的臉,隻有眼睛是微紅的,臉色看著還算正常……哦,對了,這裡是仙界,42度的體溫燒不死修士。是她過慮了。
季如抽回了自己的手,問:“你怎麼了?”
修士很少會生病,但也不是完全不生病的。
區彆於普通人類生病是因為遭到病原體的侵襲或自身免疫係統的失調,修士生病多半是因為修煉或使用術法時操作失當。
楚晗抬眼看她,“體內的靈氣有點不聽話。”
那天強行破了瞬行符,馬上又用了最快速度趕回村子,在聽到藍鳳裳的傳音後又急火趕回昭雲峰……總之,連續多次使用了超出自己修為的靈力,身體也就有點負荷不住了。
他已經服過丹藥,但是因為沒有及時閉關調息,體內的靈氣便到現在還在亂竄。
季如歎了口氣,“難受吧?為什麼不去調息呢?”
楚晗:“難受,但忍受得了。你沒醒,我不敢走。你醒了,我不想走。”
季如:……
小徒弟突然又打起了直球。
這種做法分明是在邵翀回來複命之後才出現的。
所以,雙修之法無用的結論已經掰不回孩子了是嗎?
季如覺得有點頭大。
小徒弟的長相完全是她喜歡的類型,要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完成任務之後談個戀愛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但現在不是條件不允許嘛。
她這次做任務拿了一個非常特殊的身份牌。《斬天劍》沒寫,但她的任務劇本裡寫了。這個身份能談的隻有藍色生死戀。
所以,她一直都隻以長輩的態度對待楚晗,對楚晗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會先自問一句:“這樣超出了長輩的分寸嗎?”
她認為是沒有超出過的。
為了防止一不小心釋放了過度的善意,她有時還會有意疏遠他幾分。
楚晗那天說是她先撩撥了他,她真的覺得冤枉得不行。
偏偏他又不肯把話說清楚。
那行吧,不想走的話,正好咱倆談談。
季如坐了起來,“真的不走嗎?不走就聊聊。”
見季如一副要聊正事的架勢,楚晗有不好的感覺。
不過,按事情的發展趨勢,他也不是猜不出她想聊什麼。
他沉默了一息,終是點了點頭。
季如:“我們來先解決一個曆史遺留問題。你上回說我撩撥於你,我說沒有,你好像不太相信。我想,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所以,你來說說你是從哪件事情中覺得我有意撩撥你的,我來給你解釋解釋。”
楚晗抿了抿唇。
果然。
他想笑,但又覺得有點苦,所以笑不出來。
他當然知道她無意要撩撥他。他眼不盲心不瞎,能看得出來她仍未對他動心。
他那套說辭是為了招惹她而說的。對,就是純碰瓷。
但他也不是沒有作兩手準備。
楚晗:“師尊是想聽我從遠的說起?還是從近的說起?”
季如一愣。
她已經這麼守分寸了,“罪證”居然還能多到可以分成遠的近的?
離譜了吧。
“近的,先說最近的。”
楚晗笑了,“師尊博學,北洲大族宇文家想必是聽過的,對嗎?”
季如點頭。
楚晗:“所以,在師尊識破我施在柳月璃身上的追蹤術時,即使不清楚我跟宇文家的具體關係,也應該認出這是宇文家的秘術了,對嗎?”
季如微頓了一下,僵硬地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