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我想想。”白瑞雪伸出右手,輕輕地把食指放在唇角,思考了一番,隨後笑道,“晚會的歌手好像有安排了。”
“晚會?”琉心聞言,抬起頭,一頭霧水,“什麼晚會?”
隻見白瑞雪不急不緩的從桌子上拿起軍刀卡,手裡握著的細長的瓶頸,微微傾斜,清澈的半透明紅色液體從瓶口緩緩流出,像一掛細長的褐色瀑布。
白瑞雪並沒有著急要倒滿整個杯子,而是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這個過程,一邊倒酒一邊慢條斯理道:“呐,琉心,你是南大的學生吧。”
“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呢?”琉心麵對白瑞雪自信的陳述,無奈的歎了口氣,瞬間泄了氣,想反抗又自覺無力,大有一種放棄治療的架勢。
琉心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消息是從何而知的。
“和其他大學一樣,南大在每年新生入學的時候,學校都會舉辦新生晚會,所有新生和老師,都會參加。”白瑞雪把琉心的話當做牢騷過濾出去,停止了倒酒的動作,輕輕地把酒瓶放在一邊,仔細地盯著手裡的酒杯,就像藝術家自信的盯著自己的傑作一樣,不急不緩的解釋著,“當然,也包括校長,和一些不相乾的人。”
琉心聽著,微微皺了皺眉頭,白瑞雪在說後半句的時候加了重音,明顯是另有所指。
琉心主觀上並不喜歡這種說話方式,和莫成宇一樣,就像是猜謎語,每每他說一句話,自己想半天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活活要急死人。
“你也是新生嗎?”琉心看著白瑞雪的裝束,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白瑞雪這樣的穿著,任誰看到都不會覺得她是學生吧。
不過,如果她是新生的話,那莫成宇是不是也會去南大讀書呢?
白瑞雪又沒有回答琉心的問題,不過她這次也沒有避開,而是從容的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目光聚焦在琉心的眼睛裡,神秘道:“關於這個啊,很快你就知道了。”
琉心又一次被白瑞雪盯得渾身不自在,但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隻是略微的向後縮了縮身子。
“學校的新生晚會上,有我的節目,琉心。”白瑞雪的眼神顯得意味深長,不過很快就從琉心的身上移開,轉向了彆處,輕輕地跟了一句,“一場鋼琴演奏。”
“唔~你還會彈鋼琴的嗎?”對於這個,琉心倒是沒有覺得很意外,畢竟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小姐,就算小時候再怎麼困難,也不會為柴米油鹽發愁,精神生活充實的很。就像電視上的連續劇裡的一樣,平日裡琴棋書畫什麼的,對於白瑞雪這樣的人來說,都是小意思。
白瑞雪的視線停在了眼前的杯子上,沒有移開,笑的很甜:“一開始不怎麼喜歡的,不過因為那時候成宇喜歡,我也就買了一台,每天努力練習,後來彈著彈著,不知不覺的就喜歡上了。”
“呐,就和喜歡上成宇一樣……”白瑞雪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道月牙,滿臉的甜蜜轉而成了幸福。
琉心剛想要說莫成宇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彈鋼琴,不過看到白瑞雪沉浸在裡麵的樣子,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可沒有潑人冷水的習慣。
“啊,抱歉抱歉,又跑題了。”白瑞雪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看向琉心,輕笑著敲了敲腦袋,“瞧我這腦子。”
“呐,琉心,我的演出,需要一名小提琴手合奏才可以。”白瑞雪雙手捧起眼前的杯子,胳膊肘搭在了桌子上,語氣平緩了下來,步入了正題。
“唔,到時候我會去看的。”琉心拿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一邊附和白瑞雪一邊品著酒的味道。
小時候隻看成宇去鎮裡買這種酒,楊朔偶爾也喝,隻有自己,從來都是滴酒不沾,即使楊朔不隻一次和自己說過這種酒度數真的很低。
想到這裡,琉心自嘲的笑了笑,滴酒不沾,怕是活在夢裡。
“呐,琉心,你覺得拉小提琴怎麼樣呢?”白瑞雪一邊緩緩的說出一邊觀察著琉心的反應,“和唱歌的性質差不多,都屬於音樂的範疇,你應該會喜歡的吧。”
“嗯,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拉起來挺好聽的,就是有點難。”琉心正悠閒的品著酒,不過下一秒,她仿佛明白了白瑞雪要說什麼,毫無防備的,被狠狠的嗆了一口,趕忙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盯著白瑞雪,指了指自己鼻尖:“等等,你不會是讓我……”
白瑞雪抹了抹嘴,似乎是被琉心的反應逗樂了,輕笑著地點了點頭:“沒錯,琉心,就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