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歌手離開之後,酒保和琉心待了一陣,就去彆處繼續忙了,琉心獨自在酒吧的角落裡待了很久才走。
雖然是和酒保推脫了幾番,不過琉心最後還是堅持要自己付賬。
酒保沒有想到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兒會這麼倔強,即使他耐心的和琉心解釋了很多遍就算她不付錢他們也不會有什麼虧損,但是如果不照顧好她的話,老板那邊會讓他很難辦。然而事實證明,這樣的爭論在琉心麵前簡直就是白費口舌,直到最後琉心要離開時,酒保也隻能是望著她淡漠的背影,無可奈何的說了句抱歉。
琉心走出酒吧才發覺時間已經是很晚了。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夜晚的海濱小鎮城市已然蘇醒,街道的儘頭不時地吹過來一些鹹濕的海風,白天看起來冷冷清清的幾條街,到了晚上霓虹燈卻亮的讓人難以睜開眼睛,五彩繽紛的光甚至都遮住了人們頭頂上原本很美麗的星空。
然而琉心卻沒有時間來欣賞這些景色,匆忙地從包裡掏出手機按照之前出租車司機預留的紙條撥通了上麵的手機號碼,站在酒吧門口的路燈旁邊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看到他慢悠悠地驅車從街道儘頭行駛出來。
司機小夥似乎玩的很好,悠閒的把車開到了琉心旁邊,熟練地搖下車窗,吹著口哨調侃道:“喲,土豪小妹妹,這麼快?”
琉心見司機紅光滿麵,有幾分醉意,應該是喝了不少酒,翻了翻白眼,懶得和他解釋,拿出手機放到車窗前。
司機從車窗裡探出腦袋瞅了一眼,看到了琉心手機鎖屏上麵偌大的7:43的阿拉伯數字,大手一揮,大著舌頭說:“沒關係,我也好久沒過來這邊了,今天高興嘛,車費給你便宜些,上來吧。”
琉心看了看他東倒西歪的樣子,擔憂道:“你這樣沒問題嗎?”
“一點兒酒而已,不礙事,這邊的路我熟悉,閉著眼睛都回得去。”司機邊說著邊向後探出胳膊打開後座的車門,“上車吧,妹子。”
司機打開車門的一瞬間,車裡濃烈的酒精味全部散發出來,即使是琉心這樣對酒精味道不敏感的人,在這一瞬也忍不住用提著包的手捂住了鼻子。
琉心短暫的遲疑了一下,等車裡的味道揮發的差不多了才上車。
不是不少,這位司機一下午貌似喝了很多啊。
出租車司機很健談,路上和琉心談論一些他白天遇到的新鮮事:半年沒過來這邊,旅遊區的門票變貴了,海灘邊的夕陽仍然很美,飯店的海鮮很好吃,酒很烈,老板娘也很熱情……
琉心懷裡摟著包,就著車廂裡輕鬆的音樂,一邊欣賞著車窗外麵的景色一邊聽著司機的絮絮叨叨,偶爾應他一聲。
這是琉心第一次欣賞到這個城市的夜景,平日裡她和孟玲在城市北邊的郊區,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莫成宇的咖啡館。而上次出來,也是因為莫成宇坐在旁邊的緣故,琉心有些拘束,沒有辦法儘情的看窗外。
就這樣,琉心坐在車裡欣賞了一路風景,沒有一絲倦意,也許是有些心理作用的原因,回程的感覺都比來時要快很多。
就這樣,出租車司機載著琉心,一路上暢通無阻,兩個人回到市中心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半,還不算太晚。
然而這個時間,最晚班的公交車早就發完了,出租車司機看了看琉心窘迫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的緣故,瀟灑地一踩油門:“市北邊是吧,沒關係,小妹妹,今天能遇到也算是有緣分,哥送你回去。”
市中心到市北的路程要比到南邊遠的多,即使是司機對本地很熟悉,期間猛抄了好幾條近路,到達琉心居住的小區的時候也已經將近是午夜了。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司機小夥的酒也醒了一半,看了看後視鏡裡麵正在打瞌睡的琉心,猛的一個急刹,壞笑道:“小妹妹,到了。”
比下午的時候還狠。
琉心眼瞅著剛要睡著,經過這麼一鬨騰,又險些把臉貼到了前座的椅背上,瞌睡蟲捎著原本在腦子裡準備好的感謝的話一起煙消雲散了。
琉心氣衝衝地下了車,從包裡掏出幾張人民幣,遞了過去,臉上一萬個不情願:“謝謝。”
司機伸出食指和中指把琉心遞過來的人民幣夾了起來,笑眯眯道:“不客氣,小妹妹,哥走了,有需要ca我,像你這麼闊綽的人實在少有呢。”
出租車司機離開後,琉心沿著熟悉的街道走回了小區,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路上隨意打包了一些東西,回到了出租屋。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琉心上了樓,從包裡翻出鑰匙打開門走進了客廳。
剛一進門,琉心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客廳裡的燈還亮著,屋子也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桌子上還放著一份打包好的盒飯,要不是孟玲的屋子裡燈滅著,琉心還會以為是她們家裡今天請保姆了。
琉心吃驚的看著可以當做鏡子用的地板,要不是她今天回來這麼晚,可能這輩子也發現不了孟玲會做家務。
這也算是驚喜吧,籠罩了琉心一天的壞心情也隨之消失,不枉自己每天像女仆一樣在家裡忙前顧後,這丫頭原來都看得見。
琉心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留下的晚餐,特意留給自己的麼?
可這樣算上她買的就是雙份了呢。
這傻丫頭,白天不帶她去也不會生氣的嗎?
琉心把自己帶回來的那份放進了冰箱裡,在客廳粗略的吃了飯,之後匆匆收拾完畢,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便回到了屋子裡,穿上睡衣,往腦袋上掛了一副耳麥,狠狠地砸在了床上。
一點也不困,但是琉心還是努力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白瑞雪,莫成宇,再加上……
信息量好大。
這些事情可以先不考慮,眼下經濟問題才是第一大事。
眼看著就要開學了,手裡的學費是決計不能動的,生活費也要儘量節省,第一次離家,自己一個人出來生活,總不能不到一個月就叫家裡打錢吧,到底有什麼來錢快的工作呢?
今天在酒吧裡琉心算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大城市的開銷,要想在莫成宇和白瑞雪那種人麵前保住麵子,至少得出入那樣的場所不用彆人幫忙付賬才行。
或者,考慮一下白瑞雪說的嗎?
琉心翻了個身,堅決地搖了搖頭,她才不要彆人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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