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楊辰還會回來,拋卻先前的尷尬,得知了這一訊息的琉心竟莫名有幾分的開心,再回到座位時,仿佛外麵的天氣都比來的時候晴朗了很多。
孟玲今天心情極好,也不知道她樂個什麼勁,從咖啡館的裝潢到咖啡的味道,以及先前楊辰平時的各種不可思議的魔術,拉著蘇墨初,言語如江水般滔滔不絕。
也是她這種清澈的性格,才配得上蘇墨初這樣率真豁達的人。
在琉心的印象裡,藝術生的身上都有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蘇墨初在這個群體裡,是真的很特彆的那種。
與人相處一直都是琉心的弱勢,而眼前的女子,即使是每天泡在社團裡,甚至休息日也要參加各式各樣的活動,卻也顯得遊刃有餘,無疑是讓她感到佩服和值得學習的。
看著麵前親如姐妹的兩個人,琉心的微笑再不知不覺中爬到了臉上,恨不得時光就停在這個下午,這一刻,她不再拘泥於過去,未來也永遠不要到來。
然而正在這時,咖啡館的門應聲而響,隨著莫成宇的又一聲“歡迎光臨”,一名穿著十分博人眼球的少年大步邁了進來。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的緣故,少年引起了不少注意,琉心也在這些“好奇寶寶”之中。
循聲望去,隻見來者滿臉疲憊,眼皮已經耷拉下來一大半,仿佛隨時都會合上一樣,眼睛也在眼皮底下打轉,是在靠著一股精神強撐著不讓自己休息。
為什麼他會吸引到這麼多人呢?因為現在正是大夏天的半晌,外麵熱得不行,而他卻在這樣的天氣裡穿著一整套西裝,甚至還領帶都打得整整齊齊,哪怕熱的滿頭大汗也沒有要摘下來的意思,一時間讓人覺得好奇也是理所當然的。
少年環顧了一遍四周,東瞅瞅西看看,仿佛在尋找什麼,最後目光定格在了莫成宇身上,好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邁著沉重的步伐,無暇顧及周圍,快步走了過去。
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路過她們身邊的時候,琉心能夠明顯感受到一股熱浪撲來。
孟玲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蘇墨初,湊到近前低聲感歎道:“哇,外麵一定好熱的。”
要麼怎麼說莫成宇是這裡老板呢,果然是在城市裡呆得久,見得也多,對少年絲毫沒有什麼和彆人有區彆的待遇,甚至一絲異樣的目光都沒有投在他身上,隻是順手遞給少年幾張抽紙,示意他擦擦汗,一邊報以禮貌的微笑一邊詢問道:“有什麼事嗎?”
琉心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少年,盯得有些累,不知不覺拖起了腮幫子,倒不是因為他怪異的穿著與行為,而是總覺得他的身影好生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但同時又覺得無比重要,於是她一邊滿臉糾結地看著他,一邊努力地在記憶中找尋著這樣一張臉。
“哎呀,琉心,彆看啦。”孟玲捏起桌子上的咖啡勺在琉心的眼前不停地晃動著,企圖分散開她的注意力,半開玩笑道,“這次來的不是帥哥,而且你忘了楊辰嗎?你不能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呀。”
即使孟玲這樣乾擾,琉心也依舊沒有挪開眼睛半分,滿是期待地望著少年的背影,直到他向莫成宇開口:“阿辰先前離開的時候忘了些東西,我來幫他取一下。”
見莫成宇有些不明所以,少年歪了歪腦袋,笑了笑:“楊辰。”
“呀!”琉心猛地哆嗦了一下,雖然聲音不大,卻也嚇了孟玲和蘇墨初一跳。
這無賴的聲線,這戲謔的聲音,她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不是之前在圖書館遇到的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楊辰之前提到過的,自己怎麼給忘了。
“怎麼啦怎麼啦?”孟玲被琉心嚇得險些炸毛,得虧是在琉心身邊呆慣了,隻要看一個眼神,她就能知道琉心在想啥,“彆告訴我這個大熱天裡奇裝異服的怪胎你認識啊。”
“也不算是認識啦……”琉心剛才沒有一眼認出來,也覺得蠻尷尬,慢吞吞道,“他……他好像是楊辰的一個朋友,之前去書店的時候說過兩句話。”
蘇墨初和她們已經熟識了,毫不忌諱地露出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楊辰啊,哦~難怪啊。”
“湊巧,是湊巧啦。”琉心沒想到蘇墨初的理解居然歪到了其他方向,慌忙解釋道。
孟玲的關注點總是清奇的,脖頸一歪,額頭一抬,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哈,你還去書店?”
琉心扭過頭,滿臉黑線:“滾粗。”
比起這個,琉心更在意的是少年身上的打扮,要是先前沒見到她還不在意,可她恰巧前幾天去了一趟白?娛樂城,台上的魔術師穿的,也正是這一套衣服。
如果在他的臉上腦補上一張麵具……
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嗎?琉心一時間隻覺得頭皮發麻,難怪那天台上的魔術師一點兒也不像楊辰,可和眼前這個人的身材,卻是無比的貼近,而且仔細想來,既然是楊辰的朋友,那麼兩個人都會魔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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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前段時間不是還在書店嗎?為什麼會出現在白?娛樂城呢?如果那天台上的人真的是他的話,那楊辰辭掉了這裡的工作,會不會也是要去那裡呢?
而且,他說要幫楊辰拿走的東西,不會就是……
“琉心?喂,琉心!聊著天也會走神嗎?”琉心的思緒戛然而止,渙散的靈魂重新被孟玲喚了回來,隻見孟玲鼓著腮幫子,不大高興的樣子,“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一提到那個楊辰就和丟了魂兒似的。”
“真的是這樣嗎?”平時老實的蘇墨初這兩天也被孟玲帶的不老實了,附和著她,壞笑道,“之前不是還說沒什麼嘛?原來是有東西的啊。”
“沒有,隻是想到了一些彆的事情。”琉心知道解釋沒什麼用,也就懶得解釋了,望向櫃台那邊,卻不見了人影,“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