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絲毫沒有停歇,實在跑不動了才歇下來走會,就這樣跑了兩個多小時,他才遠遠的看到用黃泥堆砌起來的房子。
而房子對麵,就是一條湖泊,江雪此刻正拿著針線給段啟東縫衣服。
明天就是臘八節,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節的東西,很是熱鬨。
但這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從嫁進來那一刻,她就知道段啟東不喜歡自己,
原本她都已經做好獨守空房的準備了,沒想到結婚第二天,段啟東喝的酩酊大醉,被人從外麵扶回來。
當天晚上,她們兩個就發生了關係。
他醒來後,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並未多言。
可隻有自己知道,他在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非要嫁給他!
結婚這一年,他對自己從來沒有過好臉色,對她說過的話永遠都是漠視。
哪怕她懷了雙胞胎,段啟東都毫不在意。
她不懂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好,讓丈夫寧願打地鋪也不願跟她睡到一起。
沒錯,就是打地鋪!
自從結婚第二天同過房,他就再也沒跟自己睡過…
她不是不怨。
可她安慰自己肯定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段啟東才不碰自己,
每每想到這,江雪就咬咬牙,什麼都能忍了。
她想,
就算段啟東是個冰塊,那也總有捂化的那一天。
等她們的孩子出生了,看在孩子的麵子上,他應該會接納自己。
念及此,她嘴角溢出點點笑意,像盛開在春日的桃花,美不勝收。
江雪幸福的低下頭,輕輕的摸著肚子,細碎的陽光照在她清純的眉眼上,周身都散發著母愛的光輝。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雪怔住,這大冷天的,除了自己,誰還會來湖邊?
她立馬收拾東西想要離開,可剛轉過身,就再次愣住了。
中午日頭正盛,段啟東喘著粗氣,額角的血洞因為劇烈運動而被撕扯,正在往外冒血。
鮮血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滑到腳尖,看上去很是可怖。
江雪眼底染上心疼,“你這是乾嘛去了?怎麼傷的這麼重?”
她知道段啟東去了縣城,但她不認為對方會回應自己。
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跟他多說兩句話…
如她設想的那般,段啟東並未回話,可他的視線卻一直停在自己身上。
眼眶紅紅的…
意識到這一點,江雪有些無措,她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對方不快…
而段啟東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的眉眼全部印到自己的腦海裡。
眼前的江雪,赫然是當初十八歲的模樣,少女秀發很多,在太陽的照射下微微發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