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段家鬨的洋相不比他家少。
段啟東剛被徐豔紅的無恥氣笑了,
“三嬸,家裡的工分近七成都是我們家掙回來的,要說占便宜,那也是你們占我爹便宜!”
徐豔紅撇撇嘴,“我們還沒分家呢,那些工分就合該你們去掙!”
“那如果這麼說,你又憑什麼說大伯母吃了你家糧食?!
我們沒分家,那糧食就是公中的!不存在誰占誰的便宜!”
段啟東這麼一說,
黃秀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院外的人也立馬反應過來了。
是了!
老段家雖然看似各過各的,但那工分,二房出了大頭。
畢竟二房有三個勞動力!
而且段華去煤窯裡挖煤,賺來的錢,一半都交給了老段頭兩口子。
雖說三房還有段波這個勞動力在,但他整天招貓逗狗,不僅不去地裡掙工分,
自從去年村裡來了女知青,他還天天跑去免費幫人乾活。
美其名曰:照顧弱小。
因為這事,村裡人沒少笑話他。
再看段老三!
自從他瘸了腿,就沒下過地,一個大老爺們給自己養得細皮嫩肉的。
徐豔紅更不用說了,她自從有了兒媳婦,就連飯都沒做過。
跟資本家闊太太似的!整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反觀段老二一家,就連年紀最小的段雲,雙手都布滿老繭,衣服打了七八個補丁。
聽說她每次放學回來,就跟著她娘編竹筐,再賣給村裡人。
現在私下交易這些手工活是不違法的,所以村裡還有幾戶人家也跟著賣。
隻不過手藝都不如老段家的好。
這麼一對比,誰占誰的便宜,一目了然。
段啟東聽著外麵的聲音,勾了勾嘴角。
“你說我把媳婦送去醫院,搭進去不少錢,這個我認!”
不等徐豔紅開口嘲諷,他繼續大聲道,“可村子裡接生婆都說了,我媳婦胎位不正,如果不去醫院,很可能難產而亡!”
徐豔紅繼續不依不饒,“都說了是可能,又不是一定,生的還是倆賠錢貨,死就死了!”
段啟東冷笑,“女娃是賠錢貨,那你是什麼?老賠錢貨?”
“你你!”聽著院外接二連三的笑聲,徐豔紅氣得直哆嗦。
段雲一雙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她三哥這張嘴簡直太厲害了,幾句話就能把三嬸給氣的站不住腳。
她嘴皮子怎麼就沒這麼溜呢!
老段頭鋒利的視線直直地刺向徐豔紅,“你要是不想過了,就滾回娘家,我們段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隨即,他看向李有山,“我手裡有五十塊錢,我跟他娘留下二十,剩下的就給他們分了,”
“早些年這院裡就砌了牆,一家人不像一家人,與其一直拖著,還不如分乾淨!”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一個錢袋子,顫抖著把錢倒在桌上。
十幾個硬幣隨著他的動作四處滾動,
就像他們段家,人多心不齊,最終落得個四分五裂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