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什麼時候回雲溪啊?我們都挺想您的。”喬心蔓挽著喬延年的胳膊,問道。
“哈哈哈,不是過年才回去過嘛。”
今天的主角是老爺子和喬心蔓,程陽很識趣的沒有喧賓奪主,簡單打過招呼後,就和楊婧婷、李婭一起靜靜的在一旁聽他們爺孫兩人說話。
相比雲溪市,老爺子更喜歡呆在首都,這邊有他當年的老夥計,玩伴比較多,今年就過年期間回去了一趟,順便去胡笳網跨年晚會做了一次特邀嘉賓,之後一直在首都。
雖然有組織分派的保健醫生照顧,但喬遠山夫婦都不太放心,希望他能回雲溪市定居。
老爺子自己不願意,做子女的沒有辦法,隻好由著他了。
喬老爺子年過七十身子骨依然硬朗,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一點也沒有古稀之年的遲暮感,甚至還能來上一兩段表演。
孫女難得來一次首都,老爺子許久沒唱過,一時技癢,便拉著喬心蔓要來唱上兩段。
喬心蔓自然是沒有問題,一行人移步樓下小花園,都是老把式了,《沙家浜》中的《智鬥》唱段張口就來。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
“多虧了阿慶嫂,她叫我水缸裡麵把身藏。”
“她那裡提壺續水,麵不改色無事一樣,哄走了東洋兵,我才躲過大難一場。”
“似這樣救命之恩終身不忘,俺胡某講義氣,終當報償。”
“這個女人,不尋常。”
“刁德一有什麼鬼心腸?”
“這小刁,一點麵子也不講。”
“這草包倒是一堵擋風的牆。”
“她態度不卑又不亢。”
“他神情不陰又不陽。”
“刁德一,搞的什麼鬼花樣?”
“他們到底是姓蔣還是姓汪?”
“我待要旁敲側擊將她訪。”
“我必須察言觀色把他防。”
喬心蔓唱的是阿慶嫂的台詞,喬老爺子一人分飾兩角,唱胡傳魁和刁德一的台詞。
進入表演狀態的喬心蔓,表情動作眼神都十分到位傳神,縱然李婭、楊婧婷她們這些對京劇沒有興趣的普通觀眾也都看得入迷。
這腔調,咿咿呀呀的,還彆說,聽上頭。
沒過一會,陸續有療養的老領導們聞訊趕過來,有人帶了二胡,有人帶了鑼鼓,甚至有人還拿來了快板,不大一會,一個老領導們湊成的草台班子就搭起來了。
被這些老革命一攪和,老爺子和喬心蔓隻唱了一半。
“我說老喬啊,你們就這麼乾唱那多沒意思,咱老夥計們給你搭台來了。”
“就是啊,不能剛讓你自己擱這過癮,咱們給你伴奏。”
喬延年叉著腰,說道:“怎麼著?那咱們重來一段?”
“重來、重來!”
“哎,這場戲還少一個人呐。”
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再沒找到一個會唱戲的。
喬延年一個人把兩個角色的詞唱了也沒什麼,不過他一抬眼就看到了程陽。
他指了指:“你小子不是也會唱嘛,就那個《赤伶》,你唱的。”
“呃......”程陽愣了愣,說道,“我那個照貓畫虎,和心蔓才學了幾天,《沙家浜》就知道有這個戲,完全沒聽過啊。”
喬心蔓過來說道:“網上有唱詞,你先看看,很簡單的,你有基礎,唱起來不難。你就唱前麵胡司令的詞好了,沒有多少的。”
趕鴨子上架啊這是......行吧。
程陽臨時抱佛腳,把《智鬥》唱段的視頻看了一遍,又趕緊背了幾遍詞。
十分鐘後,一位拉二胡的老革命,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沙家浜》選段《智鬥》,表演者:喬延年,喬老家孫女和孫女婿!表演開始!”
縱然喬心蔓有些彪悍的性子,被彆人這麼叫喚一嗓子,也不免臉紅到了耳根子。
這段表演開始就是程陽扮演的胡傳魁的唱詞,顧不得許多,在二胡伴奏聲中,他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