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司令和鄭局長滿心篤定任務即將圓滿完成之時,監控畫麵中,趙嫚和東方豪卻同時在距信號源所在建築僅僅10米的地方,猛然停在了原地,從屏幕上兩人似乎在地上找尋著什麼。
“難道是有地雷?這不應該吧?”鄭局長滿麵狐疑的問道。
接著還不等雷司令說話,就見趙嫚和東方豪兩人全然不顧隱匿行蹤的要務,幾乎同時扯著嗓子拚命嘶吼著下達命令:“快,趕緊撤出去!”
話剛落音,東方豪和趙嫚便率先朝著廠區外全速衝了出去。跟在他們身後的武警戰士們,儘管一臉茫然,對突發狀況摸不著頭腦,但軍人的本能讓他們迅速反應,緊跟其後,魚貫向外衝去,隊伍在慌亂中依舊保持著基本的秩序。
就在兩支突擊小隊轉身撤離的刹那,一陣青灰色的霧氣,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在突擊小隊行進的道路兩側以及靠近信號源所在建築的外圍彌漫開來。這霧氣彌漫速度極快,儘管眾人全速撤退,但除了趙嫚和東方豪外,剩餘的所有武警戰士都或多或少的接觸到了那青灰色的霧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立刻報告!”尤處長心急如焚,聲音因為緊張和焦慮而變得尖銳,他迫不及待地通過話筒向身處現場的趙嫚和東方豪下達通話指令。
隻見趙嫚的影像出現在大屏幕上,她眼神焦急,但對尤處長的詢問置若罔聞,隻是急切地向刑老說道:“館主,雷司令,速派胡醫生、宋昭寧、林葉和蘭雀兒過來。廠區裡有屍毒,和將軍嶺任務中一模一樣的屍毒,隻有他們能應對。而且已經有不少人沾染了屍毒,隨時都可能發作,必須儘快展開救治。”
刑老聞言,眉頭緊蹙,略作思忖後迅速說道:“胡醫生和宋姑娘,我馬上派人送他們過去。隻是,林葉和蘭雀兒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到,你們先穩住局麵,至少不能讓任何人再進入廠區,也不能讓廠區內的人逃離。”
這時,雷司令也補充道:“我已經向你們現場負責人下達了命令,從現在起,你就是這次行動的現場總指揮,所有人都由你統一調配,記住,安全第一。”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眼神緊緊盯著屏幕上趙嫚的影像。
趙嫚用力地點點頭,結束了通話。而此刻通過大屏幕,雷司令等人發現已有幾名接觸屍毒較多的戰士,開始出現強烈的不適反應。他們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撓,皮膚被抓得鮮血淋漓,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然而那鑽心的奇癢卻絲毫沒有緩解。與此同時,他們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黑,情況愈發危急。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雷司令和刑老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麵色變得愈發凝重。雷司令對刑老說道:“看來,得麻煩您老親自走一趟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懇切。
刑老默默點頭示意,隨即轉身快步離開了作戰指揮中心。
尤處長心有不甘,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雷司令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雷司令眉頭緊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號碼,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不定起來。
緊接著,雷司令一言不發,快步走出了作戰指揮中心,隻留下作戰指揮中心內的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但從雷司令的表情以及趙嫚那急迫的神情,眾人也紛紛猜測,接下來恐怕要有極其嚴重的大事發生,一種不安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果不其然,僅僅10分鐘後,所有沾染了屍毒的戰士,都陷入了極度痛苦的深淵。所有沾染了屍毒的戰士紛紛開始出現嚴重的瘙癢,儘管全身被抓得皮開肉綻,依然止不住這鑽心的奇癢。
隨隊行動的醫護人員麵對這棘手而詭異的場景,完全不知所措,他們嘗試了各種常規的治療方法,非但無濟於事,還有幾名醫護人員因直接接觸到了感染屍毒士兵的傷口的汙血,也出現了屍毒感染的症狀。麵對如此場景,醫護人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戰士們在痛苦中掙紮,卻毫無應對之法。
更為嚴重的是,一名戰士的皮膚已經完全變黑,呼吸也變得微弱而急促,生命垂危,情況岌岌可危。趙嫚心急如焚,但也隻能多次通過通訊設備催促胡醫生的行程。而可此刻作戰指揮中心裡的人,也都無法給出確切的答複,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擔憂與無奈。
又過了大約10分鐘,若再得不到救治隻怕就要出現傷亡的危機時刻。胡醫生和宋昭寧扛著大包小包,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了行動現場。
一到現場,胡醫生和宋昭寧也顧不上向作戰指揮中心彙報,甚至都沒來得及和趙嫚、東方豪打招呼,便立刻投入到緊張的救人工作中。
就在他們開始治療中了屍毒的戰士時,雷司令一臉陰沉地回到了作戰指揮中心。他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憂慮與疲憊,盯著大屏幕愣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留下,你們都回去吧,行動暫停,目前先以圍困為主,等刑老回來研究出有效的行動方案後,再展開進攻。”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承載著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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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刑老,正在林葉家中,平靜地看著林葉和蘭雀兒。他已經將趙嫚、東方豪的情況,詳細地向林葉及其父母、韓曉做了說明,此刻正靜靜地等待著林葉的答複。屋內的氣氛壓抑而凝重,仿佛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林葉還未作出回應,蘭雀兒便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堅定的說道:“不去,我不去,葉哥哥也不能去。那東西太凶,上次葉哥哥差點把自己燒死。”
聽了蘭雀兒的話,林葉的父母和韓曉更是滿臉擔憂,雖然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不舍,但依然等著林葉最終的決定。
林葉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說道:“我在前麵賣命,可有人卻要害我的家人,甚至還想將我毒殺。您老覺得我有什麼理由繼續參與這次行動呢?”
刑老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我理解。但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複雜,沒有絕對的對錯與善惡,有的隻是各自的利益。就拿黃河來說,所有人都稱它為母親河,對它無比崇敬,可自古以來,因黃河泛濫又造成了多少無辜生命的消逝。你能說清黃河是好還是壞嗎?”
說到這兒,刑老看了看林葉,見他依舊沉默不語,便繼續說道:“再進一步講,造成黃河泛濫的元凶是混雜在河水中的泥沙,但這些泥沙又給黃河下遊沿岸的人們帶來了肥沃的土地,你能說清這泥沙的善惡嗎?”
林葉這才開口道:“您是想告訴我,我所看到的善與惡,在彆人眼中可能恰恰相反嗎?您也是在告訴我,隻要我認為對的事情,儘管去做就好嗎?您更是在告訴我,那些傷害我的人或物,我可以換個方式讓它們變廢為寶嗎?”
刑老笑了笑,說道:“我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教你,隻是在和你聊黃河。你做了什麼,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去評論,也都不知道。”
林葉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以參加這次行動,不過具體什麼時候去,得由我來決定,您安排好交通工具等我就是了。”
刑老笑了笑便轉身離開。走到大門口時,他小聲在林葉耳畔說道:“還記得孫猴子最喜歡怎麼折騰對手嗎?”說罷便揚長而去,而他來時乘坐的車輛,卻留給了林葉。
淩晨四點,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驟然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林葉。林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號碼後便直接掛斷電話,然後迅速叫上正在湖邊釣魚的蘭雀兒,一同上了刑老留下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