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葉這次任務要動腦子,宋昭寧突然玩心大起,對著東方豪語重心長地說道:“對某些人來說,腦子可是個稀罕物件,不是所有人的頭裡裝的都是腦子的!”
這話一出口,車廂裡頓時響起一陣壓抑的輕笑,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裡滿是了然。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宋昭寧這明擺著是在調侃東方豪。畢竟就數他平日裡總愛咋咋呼呼,遇事也常憑著一股衝勁往前衝,動腦子的事兒確實不怎麼擅長。
唯有東方豪自己愣了愣,皺著眉琢磨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想開口反駁,卻被宋昭寧一個眼刀瞪了回去,隻能悻悻地撇了撇嘴,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二十多分鐘後,胡照微望著漸漸遠去的車子,車尾揚起的灰塵在陽光下彌漫成一片朦朧的夢幻場景。
胡照微輕輕歎了口氣,轉頭對身旁的邢老說道:“這樣連軸轉,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扛不住了,我是真怕他們這群年輕人吃不消啊!您當年帶我的時候,可從沒這麼逼迫過我啊!”
邢老緩緩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聲音也沉了些:“是啊,確實太緊了些,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青岩市和這裡要建前進基地,千裡店那邊還得排查山裡的變異生物,再加上其他城市防衛工作的升級,我現在手上實在是無人可派了。”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過,我對他們有信心!這群孩子比我們想象中要堅韌得多。至於你吃不消的問題,這不正好解釋了為什麼東方豪那混小子總叫你胡騙子、庸醫、神棍?你呀,就是太懶了些。”
“我這叫順應自然,怎麼就懶啊!”胡照微不服氣地辯解著,臉頰微微泛紅,像是被說中了心事。
似乎胡照微不願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他頓了頓,話鋒突然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根據最新的資料,您讓他們乘坐民航過去,真的保險嗎?現在外麵可不太平,萬一出點差錯……”
邢老笑著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滄桑,又藏著幾分通透:“這世上,唯一保險的事情,就是知道所有事情都未必能順利開展。與其糾結保不保險,不如讓他們提前做好應對意外的準備。”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順口溜啊!”胡照微忍不住笑了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東方豪那混小子說您為老不尊,看來也不是沒理由的。”
三個多小時後,林葉一行人乘坐的民航專機,在距離球賽場館兩百多公裡的一座小型機場緩緩降落。飛機剛停穩,眾人便提著簡單的行李走出機艙。而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停機坪角落裡停著一輛灰撲撲的中巴車。
隻見此車的車身布滿了劃痕,車窗邊緣的漆皮都已經剝落,排氣管正“突突突”地冒著黑煙,整個車身還隨著發動機的運轉有節奏地震顫著,遠遠看去,活像隨時會散架的老古董。
東方豪指著那輛中巴車,誇張地咋舌:“局裡這是沒經費了?怎麼找了台老爺車來接我們?我看這發動機的動靜,八成是柴油機,不會是用三蹦子改裝成的中巴車吧?不對,現在的三蹦子都沒這麼大的動靜了!”
“你哪那麼多廢話!”宋昭寧皺著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邢老不是說了,要咱們保持低調,隱藏身份。要是開著豪車來,不等靠近場館,就先被人盯上了。”
自從上次被宋昭寧下了“特殊調料”的飯菜,吃了好幾天苦頭後,東方豪對她就多了幾分發怵,不敢再直接反駁。於是他轉頭拉著身旁的水浩,小聲抱怨道:“兄弟,你看看這車,就這動靜,還有這車尾的黑煙,跑在路上絕對是獨一份的,想低調也低調不了啊!說不定咱們還沒到地方,就被當因尾氣排放不達標而被交警給攔下來了。”
水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林葉的聲音打斷了:“行了,彆抱怨了,先上車看看情況再說。邢老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眾人陸續上車,剛一踏進車廂,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愣住了。
一般的改裝車,都是往舒適、實用的方向改,可這輛車卻反其道而行之——車內的座椅被拆得隻剩下幾張簡陋的金屬板凳,原本該有電子設備的地方空空如也,連收音機都不見蹤影。更奇怪的是,車廂的內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金屬線,縱橫交錯,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看著既詭異又神秘。
“葉哥,你看這個……是不是咱們上次抓變異山魈時用的電磁屏蔽網啊?”水瀚湊到林葉身邊,指著那些金屬線,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他記得上次執行任務時,特戰隊員就用類似的金屬網屏蔽過變異山魈的信號,隻是眼前這張網的規模要小一些,但布線卻更加的密集。
林葉仔細觀察了片刻,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疑惑:“不錯,確實很像電磁屏蔽網。但為什麼要把它裝在車上?這是要屏蔽誰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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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也為了儘快了解比賽場館那邊的情況,上車後的第一時間,東方豪就忍不住湊到駕駛座旁,對著負責開車的特戰隊員打聽起來:“兄弟,咱們這是要去多久啊?場館那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那些變異生物是不是很棘手?”
可不管他怎麼問,那名特戰隊員都隻是搖搖頭,語氣嚴肅地說:“抱歉,這些都是保密內容,我不能說。”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猜不透其中的緣由,更不明白這司機為什麼就跟一台機器一般,在回答了東方豪一句後,就一句話也不再說,就仿佛沒有見到林葉等人,隻要時間一到就發車一般。
東方豪碰了一鼻子灰,隻能悻悻地回到座位上。不過,眾人也不是毫無收獲——東方豪之前的抱怨,竟然大有一語成讖的意思。
剛見到這輛車時,他就說這破車在路上絕對是獨一份,而隨著車輛不斷靠近比賽場館,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到了最後一段路,竟然隻剩下他們這一輛車在空曠的公路上行駛。道路兩旁的樹木光禿禿的,連個人影都見不到,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灼味,這一切都讓眾人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車子一路疾馳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一處由眾多帳篷和幾座倉庫構成的臨時營地前停了下來。營地雖然是臨時的,但保衛級彆卻十分的高。
幾名特戰隊員把守,看到中巴車後,立刻上前核實身份。確認無誤後,特戰隊員打開了一道隱蔽的鐵門,車子緩緩駛入,最終停在了一座臨時搭建的指揮所前。
林葉一行人剛下車,就看到指揮所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他們很熟悉——正是之前有過兩次合作的田博濤。而另一個人,正是永遠都戴著一副冰冷的金屬麵具,看不清麵容,得特彆行動處的副處長趙浪,也就是曾經多次和他交手的黑狼。
“田哥,趙處長,好久不見!”東方豪率先走上前,自來熟的打著招呼。
趙浪因為之前執行臥底任務,麵容和聲帶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所以平日裡很少說話,隻是對著林葉他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田博濤則是一臉興奮地走上前,拍了拍林葉的肩膀:“你們可算來了!之前兩次合作,你們的能力我們都看在眼裡,這次能再一起並肩作戰,真是太好了。說實話,這次的情況比我們預想中還要棘手,有你們在,我們心裡也踏實多了!”
“田哥,彆光顧著說這些,這裡到底怎麼回事?在場館那邊是什麼情況?”林葉迫不及待地問道,眼神裡滿是急切。他知道,既然邢老讓他們緊急趕來,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煩,耽誤不得。
“你還真是個急性子!”趙浪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木頭,“先進屋說吧,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
隨後,眾人跟著田博濤和趙浪走進指揮。裡麵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巨大的桌子上放著一張比賽場館的地圖,旁邊還堆著一些文件和資料。
田博濤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幾份文件,遞給林葉他們:“大致的情況,邢老應該已經跟你們說了,我就說說最新的進展。在你們來之前,我們又嘗試著做了幾次調查,現在遇到了兩個大難題,還有一個暫時沒確認的猜測。”
林葉晃了晃手中的文件,上麵全是手寫的字跡,沒有任何電子記錄,他心裡隱隱有了猜測,開口問道:“這裡的情況、我們來時坐的那輛車,還有這手寫的資料,是不是都和你們遇到的難題有關?”
“你這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田博濤忍不住誇獎了一句,眼神裡滿是讚賞,“沒錯,這些都是為了應對對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