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趙浪發飆,剛趕來的一行人腳步頓時頓住,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緊張,心中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為彆的,僅僅是趙浪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一身濃鬱煞氣,就如同實質般壓得人喘不過氣,足以讓神魔見了都退避三舍,更何況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走在最前麵的男人,身著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裝,儘管額角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還是強裝鎮定,努力挺直了腰板。他緩緩從上衣內側口袋裡掏出一個封皮漆黑的證件,證件邊緣用精致的燙金工藝烙印著一顆栩栩如生的金色龍首,在陽光下泛著威嚴的光澤。
隻見他雙手捧著證件,語氣恭敬卻又不失沉穩地說道:“在下是這寧水市的市委書記,韓青山。出了這麼大的事,百姓們身處危難之中,我作為地方父母官,絕不能像鴕鳥一樣,把頭紮在沙子裡躲在後麵假裝不聞不問。我必須親自到一線來看看情況。”
話音落下,他快步走到趙浪身邊,主動伸出雙手,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熱情地與趙浪握了握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趙浪緊繃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
韓青山這才繼續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心裡一直不踏實,坐立難安。於是我第一時間就向異能者事務部申請了這個通行證,就是為了能順利趕到這裡,為救援工作出一份力。
我這剛一拿到證,就立刻通知了全市各相關單位的負責人,帶著他們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目前,人員急救、應急生活物資調配與管理等基礎工作我已經安排妥當,您就隻管專心對付這群外國宵小之徒,不管您有任何需要,我們地方政府必定全力以赴,絕不推諉。”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韓青山不僅主動提供幫助,還手持正規的通行證,身份更是地方大員,處處都透著誠意。趙浪即便心中還有怒火,也實在不好發作,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戾氣,與其寒暄客套起來,講述著目前救援工作的具體進展。
一番客套過後,韓青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急切與擔憂問道:“趙指揮,照您之前所說的情況,這些無辜的觀眾,暫時還沒有找到有效的救治辦法嗎?
為了能儘快救助這些百姓,我已經把全市,甚至臨近縣市的醫療精銳都調集過來了,這麼多專業的醫療人員在這裡,總該有什麼事情是我們能幫上忙的吧,哪怕隻是做些基礎的護理工作也好。”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觀察情況的宋昭寧上前一步,輕聲插嘴道:“若是條件允許的話,儘量給這些受困群眾輸上一些葡萄糖水、營養液之類的基礎藥品吧。誰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雖然他們現在一動不動,身體對能量的消耗很低,但長時間下去,身體還是會逐漸虛弱,補充一些基礎營養,總能讓他們多撐一段時間。”
“好!小姑娘說得在理,考慮得也周全!”韓青山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連忙點頭應道,隨後立刻轉頭對著身後的人群喊道,“小張,你趕緊去安排一下,讓醫療團隊立刻準備葡萄糖水和營養液,給每一位受困群眾都進行靜脈注射,務必保證每個人都能及時補充營養。”
不等韓青山刻意催促,跟在他身旁的秘書早已快步上前,拿出對講機,有條不紊地進行安排部署,聲音清晰而迅速,確保每一個指令都能準確傳達給醫療團隊。
安排完這些事情後,韓青山也不再顧及形象,直接在球場的草地上坐了下來,雙手撐在膝蓋上,語氣中滿是憤怒與不甘,罵罵咧咧地說道:“媽了個巴子的!不怕趙指揮您笑話,我們家世代都是軍人。
抗美援朝的時候,我父親就上了戰場;對印自衛反擊戰,我叔叔也沒落下,衝在最前線;老山輪戰的時候,我大哥更是毫不猶豫地報名參軍,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現在我兒子還在邊境部隊服役,守護著國家的邊疆。
我們家幾代人,麵對外國佬,從來就沒有過孬種,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不成想在咱們國家越來越強大的今天,竟然被洋鬼子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的事情,傷害了這麼多無辜的百姓,我他娘的都沒臉回家麵對父老鄉親!”
聽到韓青山這番飽含深情與憤怒的話語,趙浪、林葉等人都對這位市委書記刮目相看。一開始,他們還以為韓青山隻是來現場露個臉,刷刷存在感,走個形式而已,可現在才明白,他是真心實意地想來為百姓做實事,想要儘快解決眼前的危機。
韓青山的這番話,似乎精準地擊中了趙浪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趙浪也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地說道:“放心,目前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我們已經查到了一些關鍵線索,那些造孽的雜碎,一個都跑不了,我一定會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給這些無辜的百姓一個交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從隨韓青山一同前來的人群中,突然閃出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此人身材五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圓滾滾的皮球,腦袋上頭發稀疏,典型的地中海發型,僅剩的幾根頭發還被精心地梳向腦後,想要掩蓋脫發的尷尬。
不僅如此,此人鼻子塌陷,眼圈發黑,像是許久沒有休息好,嘴角邊還長了幾根稀疏的胡子,看起來油膩膩的,活像幾根狗油胡。一張嘴,就露出了一嘴參差不齊的芝麻粒碎牙,整體模樣要多寒磣有多寒磣,讓人看了就心生厭惡。
這個男人快步走到韓青山麵前,臉上沒有絲毫擔憂與焦急,反而麵露不善,語氣中滿是指責地說道:“老韓,你看看!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滿意了?當初我就說什麼來著,不讓你們搞這場足球賽,你們偏不聽,非要頂著壓力舉辦。
之前還說你們搞的是文旅項目,不歸我們海參足球聯合會管,現在好了吧,闖這麼大的禍,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收場!”
“這人是誰啊?舉辦一場足球比賽,怎麼就成闖禍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不想著怎麼解決問題,反而在這裡說風涼話!”東方豪本就因為眼前的危機而心情煩躁,聽到這個男人的話,頓時不滿地皺起眉頭,大聲質問道。
不僅是東方豪,林葉、蘭雀兒、宋昭寧,甚至連一直保持冷靜的趙浪在內,都沒有一個人拿正眼去看這個男人。出了這麼嚴重的問題,百姓們身處險境,他不想著集思廣益,和大家一起研究破敵救人的方案,一開口就是埋怨、指責和挖苦,僅僅從這一點來看,此人人品就存在極大的問題,根本不值得大家尊重。
韓青山看了這矬胖子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耐著性子對東方豪介紹道:“這是海參足球聯合會的朱廣富副會長,這次的足球挑戰賽,他一直都在這裡盯著,說是要監督比賽的‘合規性’。”
趙嫚聽到“副會長”這個頭銜,更加不解了,疑惑地問道:“既然他是海參和足球就怎麼聯合起來了?而且既然他是副會長,按道理來說,應該支持足球賽事的舉辦才對啊,怎麼聽著他的話裡夾槍帶棒的,似乎不僅一點都不支持這次的比賽,反而還盼著比賽出問題呢?”
“依我看啊,說不定是你們舉辦比賽的時候,沒有繳納管理費或者讚助費吧!這種協會,不就是靠著收各種費用來斂財的嘛!”水浩在一旁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不屑地猜測道。
東方豪、趙嫚、水浩幾人就這麼當著朱廣富的麵,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直接無視掉了他的存在。
朱廣富何時受過這樣的冷遇?在平時,他作為海參足球聯合會的副會長,走到哪裡不是前呼後擁,身邊圍著一群想要巴結他的人,就算做不到前呼後擁,那也是一呼百應,所有人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如今卻被東方豪這麼幾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屁孩”當眾無視,甚至還被他們議論紛紛,這無疑是當眾打他的臉,他心中自然惱怒異常。尤其是水浩提到了“會費”的問題,更是戳中了他的痛處,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朱廣富臉色一冷,眼神陰鷙地掃過眾人,語氣生硬地說道:“舉辦足球比賽,接受我們海參足球聯合會的管理,繳納相應的管理費用,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就你們特殊,打著文化交流目的幌子搞足球比賽,說白了就是典型的掛羊頭賣狗肉,根本不把我們協會放在眼裡,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
“我們不是不願意和你們合作,主要是和你們合作的條件太過分了!”韓青山聽到朱廣富顛倒黑白的話,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怒視著他說道,“與你們合作,比賽結果都得按照你們規定的來,尤其是在與外國隊比賽的時候,隻能輸,不許贏!這還是比賽麼?
我們舉辦比賽是為了弘揚體育精神,為了讓百姓們開心,而不是為了迎合你們的利益,更不是為了逗你眼中的那些洋老爺們的開心。這種屈辱的條件,老子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