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卻沒有說話，隻是透過麵前的強化玻璃牆，死死地盯著正在角落裡舔舐傷口的變異鼠王，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按照奧利神教內部的規定，像這種關乎全局的重大決策，必須由大長老拍板，隻要大長老不發聲，其他幾位長老就算爭得麵紅耳赤，決議也無法生效。
眾人見大長老遲遲不說話，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偌大的密室裡隻剩下變異鼠王偶爾發出的低沉嘶吼聲，氣氛變得格外壓抑。大家都默默地看著大長老，等待著他最終的決斷。
片刻之後，大長老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這種能口吐人言、智力極高的變異生物，我可不相信隻會出現在龍國境內。”
二長老立刻反駁道：“您的意思是，咱們奧利神教勢力範圍內的國家，也出現了大量這樣的變異生物？這簡直就是笑話！若是真的這樣，咱們不可能沒有得到任何來自官方和民間的消息！那些國家的政府難道都是擺設嗎？”
可能是大長老意識到了事態的嚴峻性，這次並沒有趁機打壓二長老，而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幸存者偏差，你們可聽說過？”
大長老此話一出，二長老、三長老、四長老和五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一個個都愣在了原地，眼神裡滿是震驚和恐慌。他們都是心思縝密之人，瞬間就明白了大長老話裡的意思——不是沒有變異生物襲擊，而是遭遇變異生物的人都已經死了，根本沒有機會把消息傳出來！
二長老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看著大長老，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是說，那些遭遇了變異生物的人，全都被滅口了，所以才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這怎麼可能？咱們奧利神教的實力之強，你我都清楚，而且教廷轄區內各國政府的軍事力量也不算弱，沒理由會發現不了這些自然變異生物的蹤跡啊！”
五長老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無奈：“沒什麼不可能的。咱們轄區內的那些國家，政府高層和社會精英階層，有幾個人會真正關注底層民眾的死活？
這種探查變異生物的事情，既費力又不討好，還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就算滿大街都是變異生物橫行，他們也未必會主動上報。畢竟在他們眼裡，隻要不威脅到自己的利益，底層人的死活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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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這個可能性極大。”三長老也收起了之前的諂媚笑容，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讓他們花費大量的精力和費用去探查失蹤人口，若是失蹤的還是那些無權無勢的社會底層，隻怕那些精英們巴不得多死一些才好，又怎麼會主動認真調查，更彆說組織力量去清繳變異生物了。以他們的德行，隻會把這些事情壓下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時，二長老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更加緊張，他連忙說道：“那咱們派往各地執行任務的聖子聖女們，還有之前往龍國派去的大量人手，至今都沒有消息傳回來，難道他們都已經遭遇了意外，被變異生物殺害了？”
在二長老的話說到一半時，大長老就已經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擔憂，於是不等二長老說完，立刻拿起桌麵上的麥克風，對著還站在原地的福瑞厲聲質問道：“福瑞，你老實告訴我，你在龍國執行任務期間，除了你們自己的行動之外，可曾聽到過其他恐怖襲擊事件發生的消息？無論是官方報道，還是民間傳言，都一一說來！”
福瑞被大長老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得渾身發抖，體若篩糠，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淌，浸濕了身上的病號服。
福瑞連忙再次躬身行禮，努力回憶著在龍國的經曆，過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開口道：“回稟大長老，屬下在龍國期間，特意關注過當地的官方媒體報道，從未聽到過一起恐怖襲擊或異常事故的消息。
不過在民間的地下論壇和私下交流中，倒是流傳著大概十起小規模的襲擊事件傳聞，據說都是不明生物襲擊人類的案件，但具體情況屬下也不太清楚，那些傳言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二長老猛地站起身來，聲音裡滿是震驚和憤怒，“按照咱們的計劃，這次在龍國一共籌備了一百零三次恐怖襲擊，而且每次襲擊的規模都和福瑞他們的行動差不多，怎麼可能隻流傳出十幾起傳聞？
福瑞，你老實說，是不是你貪生怕死，沒有儘力去協調其他小隊的行動，才導致計劃失敗？”
福瑞聽了二長老的質疑，嚇得立刻跪倒在地，哀嚎道：“大長老！二長老！各位長老！屬下在龍國真的是殫精竭慮，時刻不敢懈怠啊！為了協調各個小隊的行動，屬下連續好幾天都沒合過眼，甚至還冒著生命危險去和那個地下機構接頭！
可誰知道目標人物會突然提前回來，還帶著那麼多精銳手下，不僅破壞了咱們的埋伏，還切斷了咱們的聯係渠道！屬下能活著把變異鼠王帶回來，已經是萬幸了，實在不是屬下不儘力啊！”
大長老擺了擺手，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好了，起來吧。這次行動失敗，不能全怪你，主要是目標人物太過狡猾，而且龍國的局勢也超出了咱們的預料。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好好養傷，萬能的奧利神會為你降下獎勵的。”
“感恩萬能的奧利神！感謝尊敬的大長老！”福瑞立刻激動地磕頭行禮，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到了這時，他心裡清楚，自己的命總算是保住了，隻要能好好養傷，後續肯定還能得到重用。
隨後，大長老轉身對著一旁的醫護人員吩咐道：“給福瑞和變異鼠王用最好的藥物，隻要有利於他們恢複傷勢，無論是什麼需求都要滿足。我需要他們儘快恢複健康，投入到下階段的任務中。”
醫護人員立刻躬身應道：“是！大長老！”
言畢，大長老關掉了桌麵上的麥克風，同時按下了身旁的一個按鈕，麵前的強化玻璃牆瞬間變得不再透明，將福瑞和變異鼠王與長老們隔絕開來。
大長老轉過身，看著其他四位長老，語氣凝重地說道：“現在看來，龍國的局勢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而且咱們派出去的人手失聯，很可能真的和變異生物有關。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咱們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看來隻能通過那位韓聖女在龍國的情報網來獲取更多消息了！咱們現在就去見見她吧！”
“什麼？”三長老立刻皺起眉頭，語氣裡滿是不滿，“我們貴為奧利神教的長老，身份尊貴無比，竟然要我們親自登門去見一個來自龍國的小丫頭？這簡直就是對教廷權威的侮辱！大長老，此事萬萬不可啊！”
大長老冷冷地看了三長老一眼，語氣不容置疑：“不願去，可以不去。但我必須提醒你，現在關乎咱們奧利神教的生死存亡，若是不能及時掌握龍國的局勢和變異生物的情況，咱們很可能會重蹈龍國的覆轍。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著辦。”
說罷，大長老不再理會其他幾位長老的反應，頭也不回地朝著密室門口走去。二長老、四長老和五長老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的神色，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跟了上去。三長老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既不滿又擔憂，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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