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陳濉尹正坐在他的下手喝著茶,聞言抬起眸子。
榮貴妃繼續哭求,“景和生性純善溫和,毫無害人之心,到底是誰對他有這麼大的恨意,又是擋了誰的路,歹毒到要取景和性命啊……”
她暗指二皇子心思歹毒,覬覦儲君之位。
皇帝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你放心,此事朕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德全將人送出去。
皇帝重重一拍桌案,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逆子!真是逆子!”
陳濉尹開口道:“陛下彆氣壞了身子。”
皇帝花白的胡須開始抖動,果真咳嗽起來,“咳咳咳……”
他手攀住桌案,肺部像是破風箱似的,不管他吸入多少氧氣,總泄露出來。
“國、國師……仙丹……”
陳濉尹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倒出一顆金色藥丸。
皇帝眼睛一亮,奪過他手裡的丹藥就塞進了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胸口的異樣瞬間被撫平,就連麵容都泛著健康的紅潤光澤。
“幸好,”他長舒口氣,渾身像是漂浮在空中,大腦也得到完全的放鬆,“朕還有國師你為朕分憂解難……”
陳濉尹低垂的眼眸裡,寒光一閃而過。
燕皇越沉迷仙丹帶給他的愉悅,他便越有一種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感。
陳濉尹喝了杯茶,慢悠悠道:“陛下打算怎麼處置二皇子?”
燕皇喘息片刻,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他的話。
“……就把林家那小子關牢裡待幾天罷,他是他們家裡唯一的獨苗,吃點教訓,知道痛了,林家才不會再輕舉妄動。”
想起自己的二兒子,燕皇坐在龍椅上,渾濁的眼眸劃過一抹精光,低低感歎。
“池冽還是太著急了啊……”
他還沒死,居然就打起了太子的主意。
因為仙丹的緣故,燕皇雖然頭發都白了,但臉還是年輕的。
皮膚緊致有光澤,光看臉隻會以為他隻有三四十歲。
陳濉尹淡淡道:“是該給點教訓……”
林燁隔天就被送進了大牢。
他大聲叫嚷,“我爹是禮部尚書!你們想乾什麼?!放開!我告訴你,要是敢動私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
蘇德全一揮拂塵,“哎呀林小公子,我們都是奉了皇命,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公公!”林燁頭上還包著一圈紗布,梗著脖子道:“公公!刺殺太子的真的不是我們林家!您跟陛下說!是有人在誣陷我們林家!”
蘇德全笑眯眯道:“證據確鑿,何來的誣陷?”
他揚揚下巴,“綁起來吧。”
林燁:“真的不是我!放手!你們要乾什麼!”
他被五花大綁在了刑架上,上麵的血跡乾涸,散發著濃鬱腥臭。
獄卒取了幾把鱷魚鉗,鉗子前段布滿尖銳的釘子,可夾住手趾和腳趾。
蘇德全淡淡道:“動手吧,一定要好好招待林小公子。”
鱷魚鉗夾住林燁手趾的瞬間,旋轉、擠壓,短短幾秒鐘便將指甲硬生生的扯了下來,血肉模糊。
“啊啊啊!!!”
林燁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蘇德全拍拍袖子,轉身出了大牢。
外頭還等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白袍,烏蘇人裝扮。
蘇德全彎腰行了一禮,笑著道:
“國師大人,您交代的事都辦妥了。”
陳濉尹從袖中掏出沉甸甸的錢袋,拋給他。
“這些是殿下賞的,辦好了差事,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蘇德全心花怒放,“誒是是是……能為殿下儘忠,是老奴幾輩子修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