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燕景琛一腳將殿外的花盆踹翻。
他大步朝外走,正巧撞上來找他的淮嬰。
“殿下,都處理乾淨了。”
淮嬰看他麵色極冷,明顯在芸大人那受了氣,更加小心。
“太子殿下要我們務必護芸晴周全……”
“嗯,派幾個人看著她,彆叫她到處亂跑。”
“是。”
濃烈的血腥味隱約飄來,堆積如山的屍體被清走,不時有侍衛在地上潑水,衝淡血跡。
燕景琛看著遠處的火光和衝天的喊殺聲,冷聲吩咐,“走,去太子那。”
……
芸司遙又在寢殿待了半個月。
宮裡有幾夜極為喧鬨,就連看守在她這的侍衛都增多了。
皇帝駕崩,舉國悲痛。
整個京城都亂了起來,唯獨她這邊不受影響,寢宮逐漸開始來人伺候。
今天來送飯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很瘦,衣服穿在他身上空空蕩蕩。
小太監見芸司遙被鎖在床上,沒有表露詫異,甚至都不敢看她,一句話也不說,擺好盤子就想走。
“等一下。”
芸司遙叫住他。
她靠在床邊,一身清麗素淨的白色長裙,長發半挽,消減了鋒利銳氣變得溫婉。
“我不喜歡吃這道菜。”
芸司遙隨手指了一下桌上的菜。
小太監一愣,迅速將她指的菜撤走,張開嘴:“啊啊……啊……”
他嘴唇微微張開,露出猩紅的口腔。
——裡麵的舌頭,竟早已被割斷。
芸司遙怔住。
難怪宮裡這麼安靜,來伺候她的宮人竟都被燕景琛“處理”過。
小太監躬身行禮離開,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他便回來了,手裡端著一盤新的菜。
小太監示意了一下,“啊。”
芸司遙點頭,他才將菜放在桌上。
大門重新關上。
芸司遙下了床,走到桌邊,腳踝傳來一陣拉扯感。
這是她能活動的最遠距離。
芸司遙坐下,拿起筷子,忽覺胸中一股癢意,“咳咳咳……”
脊背彎曲,筷子從手心滑落,砸落在地。
單薄的身軀宛如柳絮,蒼白的麵容因用力泛起病態的潮紅。
一聲聲咳嗽輕淺又急促,像被風雨摧殘的花瓣,脆弱得不堪一擊。
芸司遙紅著眼在桌邊緩了好一會兒,擦了擦嘴,正準備撿起筷子,係統道:【……五皇子死了。】
【嗯。】
【您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必須抓緊時間刷夠深情扮演值,離開這裡。】
“……”
燕景琛剛從東宮出來,淮嬰便急匆匆的找過來,低聲道:“殿下,芸晴不見了。”
燕景琛停住腳步。
淮嬰猶豫道:“恐怕是……太子那邊起了疑心。”
燕景琛冷下臉,突然開口,“不對。”
燕巒青沒必要這麼做,除非……
燕景琛迅速吩咐道:“備好馬車,即刻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