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關起來了。
芸司遙慢慢的直起身子。
淩亂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鎖上,彆讓她出來……”
“真沒事嗎?”
“哪這麼多話……走……”
芸司遙將拍子扔回地上,還有閒心去猜耍這種低劣幼稚手段的是什麼人。
是顧昀,還是季敘言,或者是看她不爽的某位貴族?
被關的半小時,眼睛已經熟悉了黑暗。
唯一的窗戶被人從外打開。
光線照入,芸司遙下意識閉起眼,下一秒,一桶冷水徑直朝她潑了過來。
“嘩啦”
水全部衝到了她臉上,將紗布浸濕,臉上粗糙的妝容也跟著融化。
芸司遙眸光一寸寸冰冷下來。
夏天的校服濕噠噠的粘在身上,勾勒出瑩白的皮肉。
她慢慢的抹了一把臉,將臟汙擦乾淨,濃長的睫毛輕輕抖動。
器材室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走走走……”
芸司遙將粘在臉上的頭發一把撩到腦後,妝容糊在了一塊,很難受。
她便用衣服擦乾淨臉上的東西。
連同紗布,假痣一點點卸掉。
【宿主,您現在……】
芸司遙胸口起伏,因為呼吸身體發抖。
“閉嘴。”
她掃視了一下器材室,找到鋁合金棒球棍,撿起來,拿在手裡頭顛了顛。
係統:【宿…宿主,您可不能衝動……】
芸司遙頭發向下滴著水。
她臉色陰沉,眉頭蹙起,泛著冷冰冰的不快。
“我沒衝動,很冷靜。”
芸司遙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著“罪魁禍首”來開門。
不出片刻,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哎,這器材室的門怎麼鎖了?”
少年人的嗓音帶著獨有的朝氣,音調高且上揚,他拍了拍門,“有人在裡麵嗎?!”
“砰砰!”
門被拍得震動起來。
芸司遙聽著他砰砰的拍門,並未作聲。
席褚眠拍了兩分鐘,裡麵的人遲遲沒有回應。
他臉上笑容漸漸淡了。
怎麼回事?
不就喊人潑了一桶水,又沒做什麼,那特招生總不能這麼脆弱,才半小時就出意外吧?
席褚眠拿出鑰匙,將器材室的門打開。
光亮一點點射入室內。
席褚眠定睛一看,地上濕淋淋的全是水。
可是……人呢?
他朝裡走了幾步,眼神迅速瞥了眼窗戶。
潑水之後,窗戶就被鎖住了,她不可能從裡麵跑出來。
席褚眠深入的走了兩步,開始找人。
剛邁開一步,刹那間,腦後生風,席褚眠還來不及反應,腦袋像被重錘擊中,“嗡”的一聲,尖銳耳鳴。
“草……”
他直直的朝著地麵摔去。
一陣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襲來,頭皮好似被千萬根鋼針猛刺。
“媽的。”
席褚眠捂住腦袋,要不是他身體素質強,這一擊能直接讓他暈過去。
“書呆子……你!”
芸司遙沒想到他還能爬起來。
【宿主宿主!您不能殺人啊!!】
芸司遙勾起唇角,皮囊濃麗姝色仿佛勾人豔鬼。
哦對。
這是個現實世界,殺人犯法。
芸司遙挽起袖子,棒球棍換了個方向,朝著他腿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