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她?
自她身後走出來一人,肩寬腿長,表情冷倦。
“楚哥。”顧昀身邊的同伴低聲打了下招呼,有些緊張道:“我們不知道您在裡麵,您、您沒事吧?”
“沒事。”
楚鶴川走出來,扭頭掃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人,道:“不出來?”
芸司遙抬腳走過去。
顧昀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到她身上。
被壓斷的那幾根肋骨隱隱作痛,芸司遙目不斜視的掠過他,像是根本不認識他一樣。
顧昀忍不住出聲,“芸司遙……”
芸司遙轉頭。
顧昀從小被捧著長大,家裡有錢有權。
向來都是彆人舔他的份,哪遇到過這種人。
顧昀陰沉著臉,近乎咬牙切齒,道:“你就沒什麼要我說的?”
芸司遙掃了一眼他胸口綁的固定帶,思考許久,才認出這人是誰,問他。
“哦,你傷口好些了嗎?”
敷衍。
實在是敷衍。
顧昀心裡騰地竄出火,“……拜你所賜,好得很。”
“那就好。”
芸司遙點點頭就要走,顧昀又露出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臉,“季少不要你了,你還硬氣什麼?不如跟了……”
“顧昀。”
楚鶴川轉過身,光線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骨相優越極了,透著極強的侵略性。
“過來。”
顧昀一怔。
楚鶴川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冷靜,漠然。
隻一眼,就讓人脊背生寒。
顧昀手腳僵硬的走到楚鶴川身後,聽他在耳邊輕描淡寫一句話。
“彆欺負她。”
*
醫務室。
“萬幸隻是擦傷,再加上輕微腦震蕩,休息兩三天就可以了。”
醫生看了看檢查報告,道:“有哪裡不舒服您再聯係我。”
“嗯。”
季敘言倚靠在床頭,腦海裡不斷回放芸司遙那張冷漠又心狠的臉。
薄唇微抿,麵部線條冷峻陰鬱。
父親的秘書正給他發著信息。
【艾爾文:聽說你在學院裡開了槍?】
【JXY:嗯。】
【艾爾文:你父親馬上就要選舉,不要胡鬨,有什麼不痛快的等我給你處理。】
【艾爾文:……是因為那個叫芸司遙的特招生?】
看到那個名字,季敘言眼睛微微刺痛,掌心掐緊,倏地關了手機。
有些喘不過氣。
【JXY:我自己處理。】
“咚咚”
病房門被人敲響。
季敘言抬眼。
下一秒,門外的人等不及回應,大剌剌的擰開把手。
“喲,躺著呢。”
——是席褚眠。
他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裡,歪著頭,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眸底卻毫無溫度。
“來問你點事。”
季敘言冷淡道:“說。”
席褚眠將兜裡的照片扔在他床上,笑得露出虎牙,語氣陰森冰冷。
“認得麼?”
照片是他生日那天,在二樓沙發和芸司遙說話時拍下的。
鏡頭對準了她的臉,放大數倍。
極為清晰刺目。
季敘言並未正麵回答,淡淡道:“怎麼了?”
“我頭上的傷……”席褚眠指著自己到現在還纏著繃帶的腦袋。
語速緩慢,咬字卻格外清晰,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用冰碴子拚成。
“她、乾、的。”
席褚眠冷冷道:“敘言,把人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