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啊……”
“連燈都點不上了,太晦氣了……”
謝庭英又試了幾次,還是沒能點燃,他額頭急得都有點冒汗了。
白晚棠突然出聲,“讓司遙試試!”
謝庭英也想到了,他將手裡的打火機塞到芸司遙手裡,“你來點,如果是你的話估計可以……”
鎮民們將視線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芸司遙握著打火機,心裡歎了口氣。
誰叫她是謝衍之的妻子呢,除了父母親屬,點燈這種事也少不了她……
芸司遙按動扳機,明黃色的火燃起。她將火湊到燈芯前,火苗微微搖曳兩下,又滅了。
謝庭英臉色一白,“滅了?怎麼會滅?”
芸司遙:“伯父,我應該也不——”
她正打算放棄,手背卻一涼,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包住了。
無形的陰氣貼在她後背,氣息冰冷,吹拂在肌膚上,就像覆了一層薄薄的霜。
“哢噠”
打火機重燃。
它將芸司遙半摟在懷裡,右手握著她拿打火機的手,緩緩帶動著她,湊到長明燈前。
火焰爆燃,躥高了好幾厘米。
燃了!
謝庭英麵上一喜,“果然能燃,那邊還有幾盞,把它們都點上吧!”
厲鬼牽著她往自己的長明燈走去,如法炮製的點燃剩餘的燈。
所有燈重新燃起。
它湊到芸司遙耳邊,冰冷的唇吻在她耳垂,低歎道:“謝謝老婆。”
芸司遙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不知怎麼的,她心裡突然多了一種詭異的預感。
——謝衍之似乎……
沒那麼想要她死了?
為什麼?
就因為她在河邊對謝思思說的那些話?
謝衍之的手還是冰冷的。
輕輕撫在她大動脈,又悄無聲息地消散。
“王嫂子也是可憐……就這麼一個女兒,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命不好,能有什麼辦法……”
長明燈重新燃起,靈堂內的氣氛稍微鬆懈了一些。
“怎麼就闖進廟裡去了呢?”
“倒黴啊……孩子還這麼小。”
鎮民們對冥羅廟的態度很不尋常。
芸司遙冷眼看著。
鎮民們一開始對謝思思的死還感到震驚,後來聽說人是進了廟才沒的,神情變得惋惜又理所當然。
如果進廟的代價是付出生命,為什麼村子裡還要把它供起來?
畢竟對大部分人來說,生命大於一切,命都沒了,要其他的還有什麼用?
人群漸漸散去,謝婉枝也打算走了,突然被人攔住,她挑起眉,“嫂嫂?”
芸司遙:“謝思思並沒有進廟,你為什麼說她進去了?”
謝婉枝靠在牆上,極短的發透著淩厲。
“不然呢?她死前最後一個看到的人是你,我不這麼說,其他人會怎麼看?”
芸司遙眉眼冷淡,道:“她死前最後一個看到的,是你。”
“嫂嫂,話可不能亂說。”
謝婉枝道:“是你先發現她屍體的,怎麼變成我了呢?”
“我進廟的時候,你和她待在一起。”
謝婉枝臉上扯出一抹笑,嘴角咧得極不自然,顯得詭異扭曲極了。
“……如果是我害了她,她怎麼不找我報仇呢?”
她拍了拍芸司遙的肩膀,每一個字的尾音都拖得極長,聲音陰森。
“嫂嫂,彆想那麼多了,隻要你平安無事,不就很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