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主家一脈子嗣單薄。
謝衍之死了,他們就剩下個謝婉枝,但她總歸是女孩,鎮子裡的老人不會讓女孩當家做主。
謝庭英:“等過了月份,我叫醫生來給她看看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安胎藥你煮給她喝了吧?”
“喝了,”白晚棠朝著邪佛又拜了拜,“日子一到,保證她能生個健康聰明的孩子。”
那藥極傷母體,卻是嬰兒的補品。
臨近要生的時候,孩子吸收母體營養,母體基本上活不過產後,也算是陪葬了。
白晚棠念念有詞,“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叫她下去陪你,衍之啊,你就安心的走吧,想要什麼媽都會燒給你,不會虧待你的……”
一陣陰風吹過,黑金邪佛閃過一道冷光。
白晚棠恭敬的拜了拜,起身時道:“老公,你也給衍之上上香吧,他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咱們謝家的。”
身邊的人沒有反應。
“老公?”白晚棠扯了扯丈夫的褲角,“你怎麼不說話?”
“啪嗒”
白晚棠手背一涼,似乎有水滴下來。
哪來的水……?
她扭過頭,發現丈夫直愣愣的站著,水就是從他身上滴出來的。
房間裡沒開燈,他的半具身體隱匿在黑暗中。
“滴答、滴答……”
似乎有骨頭轉動的“哢哢”聲,水流的越來越多,漸漸浸透她的手掌……
白晚棠心頭重重一跳!
她抬起頭拚命睜大眼睛,忽然看清了頂上的鬼影!皮膚透著幽冷的白,薄唇顏色如凝固的鮮血般豔紅。
它興奮地,像把玩一個撥浪鼓,將人頭左右旋轉,脖頸斷裂扭曲發出“哢哢”聲!
謝庭英的脖子被扭成了麻花,嘴角湧出大量黑紅色的血。
他緩緩跪下來,朝著邪佛行了個跪拜大禮。
“老婆,繼續拜啊……”
謝庭英的頭顱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後腦勺磕在了地上,嘴裡吐著黑紅的血,流了一整個背部。
“你看我做什麼?”
他奇怪的看著妻子慘白的臉色,嘴角還在吐著濃稠的血,唇部翁動。
“要虔誠一點,不然衍之會怪我們的……”
白晚棠指著他,幾近失聲,“你、你的頭——”
謝庭英茫然地低下頭,他看到了自己的後背。
可人怎麼能看到自己的後背呢?
他聽到脖子扭曲的嘎嚓聲,鮮血順著嘴角狂流不止!
“我的頭……?”
謝庭英雙眼暴凸,眼白遍布細密的紅血絲,崩潰的摸著脖子,發出尖叫。
“我的脖子要斷了!斷了!”
謝衍之微笑著,蒼白旖麗的麵容有著直衝人心的妖異森冷。
“是啊,要斷了。”
他伸手扣住父親的頭頂,五指收緊,關節突兀地隆起,用力——
血液飛濺,謝庭英發現自己的視野在慢慢向上抬升,驟然對上一雙陰冷怨毒的眼!
白晚棠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