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司遙發現最近的白銀嶸很不對勁。
具體表現在於,他每次在床/上,都表現得很凶,一旦察覺她掙紮要跑的時候,都能精準的抓住她的手腕,壓倒在頭頂。
一次成功也就算了,次次都這樣。
於是芸司遙留了個心眼。
家裡請了阿姨,又因為有盲人,所以空間儘可能的精簡。
芸司遙有嘗試過摘下他的白布,沒成功。
白銀嶸每次的托詞就是怕嚇到她。
她又不是什麼水晶玻璃人,看個眼睛有什麼好被嚇到的?
芸司遙有猜到白銀嶸的眼睛是因她而傷。
但他不肯細說經過,她也就沒有追問,隻不過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心裡都會有隱隱的愧疚。
白銀嶸也似是抓住了她的愧疚,說自己“一人睡在空房裡沒有安全感”,又說“對這些電子產品不熟練,怕弄壞磕碰了”,怎麼可憐怎麼來,說得她心裡酸澀,實在忍不下心。
兩人從見麵之初就同睡同出,學校裡的人都知道芸司遙有了男朋友,還是個眼盲的苗人,長相極其出眾。
梁逐楓回到了A市工作,他經常出入A大,很快得知芸司遙有男友的消息。
許知遠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實在對不住你,我也很想幫你,但實在是沒料到師妹從那什麼寨子裡一出來,就多了個老……”
嘴裡的話囫圇了一圈,還是沒把老公說出口,艱難的替換成了“男朋友”。
梁逐楓:“苗寨?”
“對啊。”
許知遠道:“這兒事怪我,不先打聽一下就給你牽線了,怪我怪我……”
他端起酒杯一口氣乾了。
梁逐楓笑了笑,說:“沒事。”
他麵上風輕雲淡,心裡卻還沒死心。
梁逐楓覺得自己不比芸司遙的新男友差,長相,學曆,家世,就算放眼整個市內,比他強的也寥寥無幾。
至於那個苗人,文化差異巨大也就算了,還是個盲人。
他們才認識多久?
幾個月而已。
芸司遙就算喜歡,也不可能長久。
梁逐楓去了好幾趟A大,他知道芸司遙今天會回學校取資料,特意在大門口等著,果然等來了她。
芸司遙並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跟著那苗人男友。兩人似乎在爭論些什麼,多半是芸司遙在說,那苗人安靜的聽。
看到他走過來,兩人紛紛止住聲。
芸司遙:“梁學長?”
梁逐楓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她旁邊站著的人,眼盲,蒙著白布,長發,長相很出眾。
但也僅此而已。
“司遙,”梁逐楓笑了下,“好巧啊,能在這碰到你。”
“是挺巧,”芸司遙看了下時間,“你今天不用上班?”
“今天休假,公司的事不忙,我就想著來給你送點東西。”
梁逐楓將手裡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遞過去,“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牌子的巧克力麼?國內買不到,我朋友前段時間去了一趟M國,幫我帶回來了。”
白銀嶸微微側臉,神色平淡的將臉麵向他。
芸司遙本想拒絕,不知想起了什麼,衝他露出笑容,“是嗎,謝謝啊。”
白銀嶸眉頭緩緩皺起,抿了抿唇。
梁逐楓心中一喜,正要將巧克力給她,芸司遙揮手拒絕了,“你自己留著吃吧,我現在不愛吃這些。”
“……不愛吃?”
梁逐楓一愣,還沒等他繼續說,芸司遙就道:“嗯,還有彆的事嗎?”
“沒了,但是你……”梁逐楓唇瓣微動,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白銀嶸突然回過頭。
一隻銀色的蛇從他袖中鑽出,緩慢爬到了他肩膀上。
芸司遙似是毫無所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