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過來,艾奧蘭,”她看出他眼底的不馴與桀驁,微笑著道:“你求我,我就救你。”
艾奧蘭笑意驟然凝固,他眼尾滲出的冷光刺破溫柔表象,仿佛淬了毒的匕首出鞘。
芸司遙看了看房間內被損壞的窗戶。
屋內有打鬥痕跡,不多,血獵隻針對血族,並不會惡意殘殺同類。
艾奧蘭身上的匕首傷也是真的,兩人曾交手纏鬥過。
那血獵能徒手捏碎血族的頭骨,取一個人類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但艾奧蘭沒有死。
要麼是血獵仁慈,不想傷害同族,要麼這一切都是艾奧蘭自導自演,受傷,隻為了把自己摘乾淨。
芸司遙不憚以最惡意的方式去揣測他人。
她經曆了好幾個世界,對情緒的捕捉變得敏銳。
芸司遙能感覺到艾奧蘭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麼溫馴柔軟。
他碧綠色的瞳眸宛如翡翠,微笑時像是盛滿了林間最和煦的晨霧。
——隻是那笑意浮在眼底最表層,如同薄薄的冰麵,底下卻翻湧著森冷的殺意。
……艾奧蘭很討厭她?
芸司遙坐在椅子上,單手支著下巴。
討厭也沒辦法。
她望著艾奧蘭咳血時,被鮮血染紅的唇角,竟覺得那抹猩紅比最嬌豔的玫瑰還要灼目。
誰叫他的血太香了。
芸司遙指尖輕扣扶手,語調輕且緩,“沒聽到我說話?”
喉間的獠牙不受控地刺痛牙齦。
她可以為艾奧蘭止血,恢複他的傷口。
不過在那之前,她不介意挫磨一下艾奧蘭的銳氣,折斷他的傲骨,等人徹底臣服,再用尖牙狠狠刺進他的動脈,大口吮吸他甘甜的血液。
對於人類來說,被她吮血的快/感是普通血族的百倍,堪比做/愛。
這是恩賜。
艾奧蘭翻過身,傷口崩裂,痛喘一聲,“啊……”
空氣中浮動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芸司遙吞咽了一番。
實在是太香了。
她看著艾奧蘭朝她爬過來,每挪動一寸,那股血香便愈發厚重。
……當吸血鬼是這種感覺麼?
光是聞著這血香,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興奮顫栗。
她早已饑腸轆轆,卻還壓抑著,忍耐著。
艾奧蘭撐起顫抖的身體,艱難地向芸司遙的方向挪動,身上的血拖在地麵。
滾燙的呼吸拂過芸司遙足踝。
芸司遙用腳挑起他的下巴。
艾奧蘭順勢仰頭,胸膛的傷口還在滲血,他卻笑得更溫柔無害,一字一頓道:“雲瑟拉親王殿下,求您,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