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梁康成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了鎖,調出相冊。
裡麵密密麻麻存著受害者的照片。
有遇害時的絕望掙紮,死後屍體被精心“擺放”、肢解的圖片。
恐怖又驚悚。
每一張都標注著日期和編號,像收藏家在記錄自己的藏品。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存檔。
就像那些總忍不住回到案發地的凶手。
他們通常會用這種方式,反複回味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
照片裡凝固的恐懼是他的戰利品。
每一次翻閱,都能讓他重新體驗那種將獵物玩弄於股掌的滿足。
芸津承粗略的掃了一眼,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真是瘋了……”
“信號屏蔽器隻防定位,不防局域網。”芸司遙快速操作著,將所有證據壓縮打包,“這些,足夠充當證據了。”
血腥味在潮濕的暗室裡彌漫。
梁康成發絲汗濕,半邊身子陷在血汙裡,每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
那雙本該因劇痛而渙散的眼,此刻卻牢牢地鎖定在芸司遙臉上,像頭瀕死仍想咬住獵物的狼。
“小遙……”
聲音輕得像歎息,氣音裡帶著血沫。
他並不畏懼死亡,而是有些遺憾。
梁康成艱難地抬起臉,唇角一點點向上勾,露出森白的牙尖。
“殺了我,你和我……又有什麼不同?”
阿成猛地掐住他的脖子,掌心縮緊。
梁康成喉骨發出脆弱的“咯咯”聲。
阿成麵無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人脖子直接擰斷。
“殺了我,不過是……承認你和我一樣。”
梁康成脖頸被攥得死死的。
眼球因充血而布滿紅絲,卻仍然固執地,直勾勾地盯著芸司遙的臉。
“來啊,”窒息讓他眼前發黑,血沫從齒縫滲出來,他笑得更瘋,“死在你手裡……倒也不錯。”
芸司遙眉梢微揚。
她抬抬手,示意阿成先放開。
“放手。”
阿成緩緩鬆開手,指節因用力過度泛著青白。
“咳咳……!”
梁康成猛地吸氣,喉間發出破風箱似的嘶鳴,血沫順著下巴淌進衣領。
阿成垂手立在一旁,像尊沉默的雕像。
芸司遙道:“哥,你出去報警。”
芸津承捂著鈍痛的腹部,道:“小遙,你不要衝動……你……”
芸司遙:“放心,我心裡有數,不至於把自己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