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司遙覺得自己快散.架了,快死了。
死得受不了了。
她顛簸在海上,聲音也支離破碎,“和尚……玄溟……慢……”
話沒落地,船身猛地一震,像是撞上了暗礁,她整個人往前撲去,卻被他圈在腰上的手臂牢牢攥住。
一陣劇烈的震/動。
芸司遙額前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沾在唇角,又被她無意識地抿了抿,眼尾泛著紅。
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得差不多,腦子裡暈乎乎的,隻剩下一句——再也不招他了。
這死和尚哪有一點得道高僧的樣子。
數不清是第幾次。
芸司遙咬著被子,齒/間滲著點細碎的嗚/咽。
胸口那朵本沉睡著的紫色蓮花不知何時已悄然舒展瓣尖,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輕輕顫,一瓣接一瓣地往外綻,將那抹紫暈染得愈發鮮活,像要從皮肉裡浮出來似的。
不過片刻,最外沿的花瓣便開始泛白、蜷曲。
不過幾息的功夫,方才還開得熱鬨的蓮花就縮成了小小的一點紫影。
魅魔印解開了。
最後這點影子都淡得沒了蹤跡,隻餘下胸口一片白皙的皮膚。
玄溟的指尖輕輕落在那片汗濕的皮膚上。
芸司遙渾身一顫,像被燙到似的想躲,卻被他另一隻手按在腰後沒讓動。
玄溟指腹帶著微涼的體溫,輕輕碾過那處剛褪去蓮影的地方,淡淡問:“……吃飽了麼?”
芸司遙被他這一問堵得舌尖發僵。
玄溟道:“沒吃飽就繼續。”
他往上撞/了一下,芸司遙悶哼一聲,連忙用胳膊擋住他,“滾……夠了。”
玄溟:“真的夠了?”
他將芸司遙從床/上抱下來,以著強悍的臂力,將她按在了門上。
“我以為你喜歡這種事。”
再喜歡也遭不住這麼折騰。
玄溟:“不是說要去找彆人?”
“不……不找……”
“還能吃嗎?”玄溟拈著她的下巴,沙啞著聲道:“我都給你。”
吃個屁。
“吃……不下……”芸司遙恨恨咬牙,“我要休息了,你再發瘋我拿剪刀給你剪了。”
玄溟平靜的聽著她罵人,在她說完後,才道:
“既然還有力氣,那就乾脆一次性**吧,以後也不會再想著找彆人……”
“……”
芸司遙再醒來時,窗外的日頭已經斜斜墜著。
金晃晃的光透過窗戶,在地上投出長長一道暖影。
——竟已到了下午。
昨日的記憶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芸司遙扶著酸疼的腰,坐起身。
“唉,小溟啊!”
院門外傳來一聲中年婦女的聲音。
“聽說你朋友醒了,我剛從後園拔了些新鮮的小白菜跟嫩蔥!”大娘的聲音近了些,很是熱絡,“前兒個多虧你幫著修補屋頂,不然前幾日那場雨,我家那老屋指定得漏!這點菜你務必收下,不值什麼錢,嘗個鮮!”
芸司遙眨了眨眼,透過半開的窗縫往外瞧,正看見玄溟站在院門口,一身素色的外袍襯得身形愈發挺拔。
他似乎想推辭,微微頷首道:“舉手之勞。”
“哎客氣什麼!”大娘不由分說就把手裡的菜籃子往他懷裡塞,“你不收,就是嫌大娘的菜拿不出手!快拿著,給你朋友也補補身子,剛醒著正好多吃點素淨的。”
她塞了菜轉身就走了,連給玄溟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玄溟低頭看了眼懷裡沉甸甸的菜籃子,又抬眼望了望王大娘的背影,歎了口氣。
他從一邊的石桌上掀起布簾,拿起一個滾燙的饅頭,走到一處牆角旁停了下來。
牆角的陰影裡縮著個老乞丐,頭發枯得像團亂草,身上的破衣爛衫打了數不清的補丁,正佝僂著背往牆根裡縮。
玄溟將手裡熱乎的饅頭遞了過去。
那老乞丐愣了愣,抬頭看他時眼裡還蒙著層茫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抖著枯瘦的手去接,指尖觸到饅頭的溫度時,喉嚨裡發出細碎的哽咽聲,“謝……謝謝!您可真是個好人,老天爺定會護著您的,往後路平……”
陽光落在玄溟臉頰,襯得他更加神性悲憫。
他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起身。
芸司遙在他進門時道:“玄溟法師真是慈悲心腸,令人感歎。”
玄溟並不言語,將籃子放下。
芸司遙看著他走過來。
玄溟道:“腰疼嗎?”
……這還不是拜他所賜。
玄溟指尖帶著微涼的體溫,落在芸司遙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