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的媽,酗酒的爸,賭博的哥,破碎的她。
芸司遙掃了一眼電視就覺得沒意思,她一轉頭,發現柯允懷看得很專注,連她看過來都沒察覺。
她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的調侃:“小柯談過女朋友嗎?”
柯允懷心臟猛地一沉,像是被戳中了什麼隱秘的心事,他冷著臉,攥緊了杯子,道:“談過。”
好像這時候承認自己是處/男,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芸司遙語氣隨意地追問:“哦?談過幾個,怎麼分的手?”
柯允懷的身體瞬間僵住,他語氣平淡,“忘了,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嗎?”芸司遙拖長了語調,眼神裡的戲謔更濃,“那你接過吻麼?”
“哐當”一聲輕響。
柯允懷的手猛地晃了一下,杯子裡的檸檬水濺出來,溫熱的液體沾濕了他的指節。
芸司遙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大。
柯允懷很快鎮定下來,將杯子放好,道:“當然……接過。”
他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用手撐在沙發上想穩住身形,指尖卻摸到一個毛茸茸、軟乎乎的東西。
拖出來一看,居然是一個很醜的毛絨玩偶。
玩偶胸前用針線縫了兩個字——【小柯】。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柯允懷捏著玩偶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裡滿是震驚。
像是沒想到芸司遙家裡會有這麼個東西,更沒想到上麵會縫著自己的名字。
他轉頭看向芸司遙,喉結滾動了幾下,半天沒說出話來。
芸司遙也愣了愣。
柯允懷來的突然,這玩具當時被她隨手放在了桌上,不知什麼時候滾進沙發去了。
柯允懷舉著玩偶,語氣裡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這是什麼?”
他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玩偶毛茸茸的身體。
“哢”一聲輕響。
像是摁到了隱藏的按鈕。
下一秒,玩偶內部傳來一道清晰又熟悉的男聲,透過小小的內置揚聲器,在安靜的客廳裡格外響亮:
“創業的困難肯定有,但我從不畏懼失敗,比起輸,更怕自己因為瞻前顧後……”
芸司遙:“……”
柯允懷:“……”
那是他的聲音,沒有誰比他本人更加熟悉。
這采訪是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創業時接受的。
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音源早已成了“絕版”。若不是特意翻遍早期財經檔案,根本不可能找到。
芸司遙本意是想逗逗他,如今鬨這一出,效果直接拉滿。
柯允懷垂眸盯著她,眼神幽深又專注,像是含著一汪炙熱灼人的滾水,幾乎要將她融化。
“那個……”芸司遙輕咳一聲,試圖緩解尷尬,“這是玩偶。”
她說著伸手想去拿,下一瞬,手腕就被柯允懷溫熱的掌心牢牢抓住。
芸司遙掙了掙,沒能抽出,反而被他順勢拉近了幾分。
高大的身影帶著清淺的雪鬆氣息籠罩下來,將她圈在沙發與他之間,空氣裡的溫度仿佛都驟然升高。
柯允懷問:“這個玩偶為什麼縫著我的名字?”
他感覺自己在明知故問。
麵前像是蒙了一層薄紗,而他手指抵在紗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戳破,卻又在緊要關頭放慢了動作。
芸司遙:“你的聲音,那肯定是你的名字。”
柯允懷抓握住她的手緊了緊,連呼吸都跟著放輕了幾分。
芸司遙知道他肯定誤會了。
不過這種誤會對於她來說無傷大雅。
因為她的任務就是攻略柯允懷,成功進入豪門圈層。
芸司遙逐漸放鬆下來,索性添了劑猛料,半真半假道:“我每天要聽著聲音,才能記住你。”
柯允懷大腦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他垂眸看向她,眼底翻湧的情緒被強行壓下,隻餘一片深不見底的沉。
客廳裡的電視還在播放著俗套的愛情片。
可此刻,誰也沒再關注屏幕。
柯允懷深吸一口氣,忽然拉著她往門外走。
“?”芸司遙踉蹌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錯愕,“你帶我去哪兒?”
她還沒怎麼主動勾/引,柯允懷反應居然這麼大?
兩人穿過玄關,他隨手抓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門被“砰”地一聲帶上,樓道裡的聲控燈應聲亮起,暖黃的光落在兩人身上。
柯允懷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將芸司遙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高大的身影徹底籠罩住她,清淺的雪鬆氣息混著他急促的呼吸,鋪天蓋地而來。
他垂眸看著她,眼底的克製早已崩塌,隻剩下翻湧的炙熱,像要將人吞沒。
“你剛才說……每天聽著聲音記我?”
芸司遙抬起頭,撞入一片黑沉沉的眸子。
柯允懷呼吸滾燙,眸中湧動著濃稠的侵略性,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卻又被死死壓抑住。
芸司遙:“啊,對啊……”
她話還沒說完,唇瓣卻突然被溫熱的觸感覆蓋。
柯允懷吻了她。
沒有循序漸進的試探,隻有近乎掠奪的急切。
唇齒相撞的瞬間,他撬開她的牙關,蠻橫地占據了她所有的呼吸。
芸司遙被他吻得幾乎窒息,下意識想推拒,卻被他牢牢鎖在懷裡。
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身前是他滾燙的胸膛,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柯允懷的手從她的後頸滑下,緊緊攥著她的腰,指尖幾乎要掐進她的皮肉裡。
像是要將她的溫度、她的氣息,全都刻進身體。
唇齒間的糾纏越來越激烈。
他的吻帶著幾分失控的狠戾,卻又在觸到她細微的顫抖時,下意識地放輕了幾分。
舌尖輕輕掃過她的唇瓣,像是在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柯允懷才緩緩鬆開她。
芸司遙氣喘籲籲地靠在牆壁上,被吻得泛紅的唇瓣微微張著,呼吸間還殘留著柯允懷身上清淺的氣息。
柯允懷看著她這副模樣,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方才翻湧的情緒漸漸平複。
他道:“跟我來。”
芸司遙還沒從剛才激烈的吻中緩過神,就被他拉著跌跌撞撞地往樓下走,坐上了他的豪車。
直到車子緩緩停在一棟燈火輝煌的建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