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彥卿拚命想要跟盧雲潤撇清關係的時候,楚霄卻似笑非笑地朝著溫彥卿看了一眼。
“怎麼,溫大人跟他很熟?”
溫彥卿急忙躬身,“殿下明鑒,下官今日還是第一次見此人,以前與他從沒有交集!”
楚霄默默頷首,並沒有繼續追問。
他重新拿起盧雲潤的那份考卷,然後手指輕輕地在桌上敲了敲。
“盧雲潤,本王今日便考校你一番,你若是答得好,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盧雲潤心裡一緊,剛剛的狂喜瞬間變成了驚恐。
考校?
誰?
我嘛?
此時的盧雲潤滿臉的不情願,隻覺得後背的冷汗順著脊椎不停地往下淌。
楚霄見狀,蹙了蹙眉,“怎麼,你不願意?”
麵對楚霄的質問,盧雲潤想要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不敢,草民隻是見到殿下太激動了......”
楚霄飽含深意地看了盧雲潤一眼,隨後就開口問道:
“漢書有雲: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
“你且說說,要如何做才能既不傷民,又不傷農?”
盧雲潤張大了嘴巴,腦子裡一片空白。
漢書是什麼,這玩意他聽都沒聽過啊,這讓他怎麼回答啊?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隻憋出一句:“草民......草民愚鈍,不知......”
楚霄冷哼一聲,很明顯已經開始不滿。
盧雲潤求助地看向了一旁的溫彥卿,可此時的溫彥卿哪裡還敢搭理他,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楚霄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我大夏在江北共設有十二處糧倉,你且說說,這些糧倉去年共儲糧多少?”
盧雲潤聽的眼皮直跳,這都是什麼問題啊,他之前沒背過啊......
“殿,殿下......草民不知......”
說完,盧雲潤將頭垂的更低了。
殿內的空氣越來越沉重,一旁的那些考官們都已經在不停地擦著冷汗了。
楚霄似乎還不願意放過盧雲潤,他的聲音明顯已經帶著寒意。
“你的策論中說,西北屯田,當以軍養軍,你來說說,具體要如何操作?”
盧雲潤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狀,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盧雲潤有問題了。
楚霄冷笑一聲,狠狠地將桌上的考卷摔在了盧雲潤的麵前。
“前麵的問題你回答不出來就算了,本王可以當你是一時緊張。”
“可你連自己寫的策論都回答不上來,這就讓本王感到懷疑了啊。”
楚霄站起身,重重地在桌上點了一下,“盧雲潤,這卷子當真是你親自寫的嗎?”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盧雲潤被嚇得臉色蒼白。
要知道一旦被楚霄知道了這卷子不是他寫的,那麼涉及到科舉舞弊,那後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殿下息怒!”
盧雲潤直接雙膝一軟,跪在了楚霄的麵前。
“殿下,草民考試的時候是靈光一閃,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文思如泉湧,竟超常發揮了。”
“超常發揮?”楚霄挑眉,他有些厭惡地朝著盧雲潤瞪了一眼。
這家夥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都到了這麼時候了,還死鴨子嘴硬呢。
“嶽霆,你取一份空白的卷子給他,讓他重新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