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生氣嗎?”
常順公公小心翼翼地朝著夏皇問道。
“生氣?朕為什麼要生氣?”
夏皇眉眼舒展,忽然輕笑起來。
“朕之前還在想老九這臭小子該如何擺脫這困境,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自己想到辦法了。”
“這家夥,有朕年輕時一半的風采了。”
看著夏皇為楚霄驕傲的模樣,常順公公不禁在心中吐槽。
之前百官們逼迫你的時候,您可是恨不得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如今換成靖王殿下了,您卻這般開心,這可真是夠雙標的啊。
“陛下,那宮外那些百姓要如何處置?”
“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恐怕對朝廷的影響不好。”
夏皇想了想,開口說道:“不需要做任何的處置,甚至朕還要你暗中將聲勢弄得更大一點。”
常順公公傻眼了。
現在這宮門外已經聚集了這麼多人了,這夏皇還要推波助瀾,這樣下去,恐怕不僅是京城的百姓,甚至周遭城池的百姓都要來湊熱鬨了。
“是,奴才遵旨!”
在夏皇的有意推動下,消息以一種更快的速度傳播開來。
此時不光是京城,就連京郊十裡八鄉的百姓們也都紛紛舉著油紙傘,拖家帶口徒步趕來。
泥濘的道路上,一支支隊伍朝著京城的方向彙聚。
慕錦璃跪在皇宮門口,因為長時間跪著,她的膝蓋已經失去了知覺。
“請陛下開恩,還靖王殿下一個公道啊!”
慕錦璃的身邊,之前那個老嫗此時已經虛弱的聲音都沙啞了,可她仍舊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衣角,用儘自己的力量不斷地為楚霄喊冤。
夜幕降臨,雨勢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的狂暴。
宮門前廣場上,不少百姓都凍得瑟瑟發抖,禁軍們已經不知道勸了多少次了,可是在場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
次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前來上朝的官員看著完全被堵死的道路,一個個目瞪口呆。
雖然昨天就聽說有很多人在宮門前為靖王求情,可是當他們看到原本空曠的大街被堵得水泄不通,這一幕還是令不少人感到十分的震驚。
眼看著快要錯過上朝的時辰了,這些官員們隻能硬著頭皮從人群中擠開一絲空間,然後咬牙走到了皇宮門口。
“滾開,都給本官滾開!”
禦史秦肅漲紅著臉,不停地用力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百姓。
當他好不容易擠到皇宮門口,發現自己的靴子已經沾滿了泥漿,嶄新的官袍也已經被扯得皺巴巴的。
“這幫賤民,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陛下也真是的,為什麼不早早將他們都趕走啊。”
秦肅一邊整理著自己的官袍,一邊大聲地抱怨道。
“就是啊,這些賤民身上臭烘烘的,我都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他們玷汙了。”秦肅的話音剛剛落下,他身邊一名正在擦著雨水的官員就立馬跟著抱怨了起來。
“彆提了,這幫賤民不會真覺得有人會關心他們的想法吧,這也太天真了。”
“可不是嘛,一群烏合之眾罷了,誰會在意他們啊。”
秦肅身邊這幾個官員故意將自己的聲音說的很大,為的就是要告訴這裡的百姓,他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無用功。
慕錦璃跪在人群的最前麵,自然將這些人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死死的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