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兄,我雖也是考官之一,可你也知道,此次會試的主考官乃是靖王楚霄。”
溫彥卿一邊說,觀察著盧鶴年的表情。
見盧鶴年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溫彥卿急忙繼續說道:“那靖王的性格想來你也有所耳聞,他行事專橫霸道,眼裡容不下半點沙子。”
“我這點職權,在他的麵前根本不夠看。”
“想要保證令郎高中,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溫彥卿說完,盧鶴年低著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彩雲似乎是看出了現場氣氛的凝重,急忙朝著溫彥卿的懷裡縮了縮,那溫熱的呼吸吹在溫彥卿的臉上,溫彥卿心頭一軟,歎了一口氣重新看向盧鶴年。
“盧兄,你不如換個思路,去試試靖王那邊。”
“若是靖王願意幫忙,那令郎想要高中豈不是輕而易舉。”
盧鶴年當即翻了個白眼,他心想:你是不是在開我玩笑?
我要是能跟靖王搭上關係,還用得著眼巴巴地求著你?
想到這裡,盧鶴年故作為難地抬起頭。
“溫兄,你也知道,我盧家雖然落敗了,可終究是世家出身。”
“那靖王對世家似乎有些誤會,一直打壓世家,我若是敢登門,恐怕連靖王的麵都見不到,就直接被趕出來了啊。”
他說著,又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道:“溫兄,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多說了。”
“總之,這次你隻要肯幫忙,這份情我盧家絕對不敢忘。”
“日後若是有什麼差遣,我盧家義不容辭!”
溫彥卿看著盧鶴年那急切的模樣,又瞥了一眼懷中的彩雲,忽然說不出拒絕的借口了。
“也罷,那我就幫你這一次!”
一聽這話,盧鶴年立馬激動地拿起酒杯:“好,好!”
“我敬溫兄一杯!”
溫彥卿苦笑著也端起酒杯,與盧鶴年輕輕碰了一下之後,仰頭喝了個乾淨。
放下酒杯後,溫彥卿沉吟道:“此次會試的考題,我雖不知道全貌,但是有幾道關鍵的策論題還記在心裡。”
“稍後我抄錄下來,你找一些有才識的人多琢磨琢磨答案,若是隻求上榜的話,倒也有那麼幾分把握。”
盧鶴年眼睛一亮,剛要道謝,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了局促地笑容。
“那個,若是......若是能夠中個會元的話,那就更好了。”
噗!!!
溫彥卿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盧鶴年還真敢想啊。
這老東西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盧兄你是不是喝多了,這會元就算是主考官都不一定能決定,你覺得我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盧鶴年卻也不惱,嘿嘿一笑。
“溫兄莫急,除了你之外,我還找了幾位同考官打點了一下,到時候隻需要在閱卷的時候多照顧照顧,未必沒有希望。”
溫彥卿覺得盧鶴年簡直就是在異想天開。
就他兒子那水平,真要成了會元的話,恐怕要成這一屆會試最大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