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的出現,瞬間引爆了整個大殿。
方才還莊嚴肅穆,準備高呼萬歲的百官們此時都呆若木雞,臉上隻剩下駭然和死寂。
楚逸一黨的官員,臉上的狂喜和得意瞬間凝固,有的隻是難以置信地驚恐和彷徨。
他們不少人都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半步,生怕被夏皇給注意到。
而那些原本就被迫沉默的中立派,乃至少數隱藏其中的靖王黨則是感到震驚,甚至是一絲隱隱地期待。
楚逸站在台階上,距離那龍椅隻有一步之遙,可是這最後一步卻讓他感覺到無比的遙遠。
他的臉色近乎慘白,嘴唇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父,父皇?”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楚逸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慌而變得尖銳扭曲,他緊咬著牙關,眼睛瞪大盯著夏皇,仿佛不能接受麵前的事實。
夏皇在兩名太監的攙扶下,艱難地又往前走了幾步。
他那略顯蠟黃的臉上,因為憤怒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渾濁的眼睛裡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
他沒有直接回答楚逸的問題,而是冷哼一聲,用虛弱的聲音,說出了最令楚逸紮心地話。
“逆子,你還有臉問朕為何在此?”
“朕若不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這篡逆之徒,敗壞我大夏的江山社稷嘛!”
夏皇因為太激動,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大口喘息了起來。
等稍微緩過氣來之後,夏皇繼續用一種毫不掩飾,帶著鄙夷地聲音說道:“楚逸,你自以為掌控了部分禁軍,便能高枕無憂。”
“你簡直愚昧,不堪,可笑至極!”
“你從頭到尾,就像是個小醜一樣,你以為自己計劃毫無破綻,殊不知,比起老九,你還差得遠呢!”
差得遠這三個字深深地刺痛了楚逸那原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經。
他一直都把楚霄視為最大的對手,他這幾年一直都生活在楚霄的陰影下,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彆人說他不如楚霄。
這次他突然發動宮變,輕而易舉地將楚霄關入天牢,這份成功,一直都令他洋洋得意。
可如今夏皇卻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用如此鄙夷的語氣,如此直白的說他不如楚霄,這讓楚逸哪能接受得了啊!
“啊啊啊!!!”
楚逸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偽裝都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他猛地轉過頭,用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角落裡依舊平靜自若,甚至還在悠閒喝酒的身影上。
“楚霄!!!”
“是你,一定是你!”
楚逸的聲音不斷咆哮,他用手指著楚霄,“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對不對!”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明明被關押在天牢裡,你怎麼可能救出父皇,這沒道理的!”
楚逸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楚霄已經被他嚴密關押,根本聯係不到外界。
而且楚霄的黨羽也已經被自己全部清洗,所以楚霄能夠秘密將夏皇救出來,難不成是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底牌?
麵對楚逸那幾乎要將人吃掉一般的目光,一直沉默喝酒的楚霄終於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白玉酒杯。
他慢慢站起身,抬起頭,迎上了楚逸瘋魔一般的眼神。
“你啊,以為掌控了禁軍,封鎖了宮門,便等同於掌控了整個皇宮。”